柴烽沿路征召流民新兵,原本几千的兵马迅速扩张,天下舆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江陵角落开?始无限扩大,从陇安台溪,吞并到整个晏州。
而北部燕州同时开始扩张,遍布舆图北侧。
中部北蚩侵入之地也慢慢膨胀,开?始分别?蚕食南北两侧。
戎肆在代州边防外驻营,远远地看着那边城墙上一个飘摇的“代”字。
他顺手将?陇安的“陇”字旌旗插到城墙上,宗承上城墙禀报,“已经驻扎好了。”
戎肆“嗯”了一声,随后下了城墙,骑马折返回去,将?战胜的消息带给虞绾音。
自?打?他们行军以来一贯如此。
赢了之后,他就回去把?人从上一座城池接到这一座来。
戎肆赶回到上一座城池,城门口驻军看见他立马开?城门,分站两侧垂首而立。
沿路时不时响起?恭敬地“主公”二字。
直到一座小宅院,戎肆才停下来。
他大步跨进院子里。
院外侍卫纷纷开?路,戎肆沿路走进院子里。
他远远看见院子窗台上摆着几个小雪狮,想来又是她在这里等着的时候,闲来无事捏得。
戎肆朝着卧房走过去。
推开?房门,屋内却空空荡荡。
根本没有人在的痕迹。
他顿了一下,走进里屋,床褥都已经被?收了起?来,而桌上的妆匣也不见了踪影。
四下空空荡荡。
戎肆心下升起?些?不好的预感?,大步流星地出门,将?人喊进来。
院外值守的将?士听见声音,赶忙跑进去,“主公。”
“女君呢?”
将?士一愣,“女君她……”
戎肆不等他把?话说?完,将?人推开?往外走。
没走两步,听到了熟悉的谈话声。
戎肆微微顿住,绕过拐角,赫然看见虞绾音坐在院子秋千上。
后面将?士紧赶慢赶追上戎肆,“女君她就在院子里啊,您看。”
戎肆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
虞绾音看见他回来,起?身道,“你们回来了。”
他们只要回来,就代表着凯旋。
她起?身的动作有些?急,脚步不稳,一下子陷进了雪里。
戎肆快步上前将?她扶稳,“有没有伤着?”
“没有啊。”
虞绾音伸手给他,“就是这里……”
“怎么了?”戎肆正要细看,突然虞绾音径直将?冰凉的双手塞进了他的大氅毛领里,贴着他的脖子。
“这里凉。”
戎肆被?冰了一下,焦躁的情绪被?片刻的冰润拉紧之后,松缓下来。
他反倒是笑了,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那你还在外面呆着。”
“屋子里坐不住。”这寒天雪地,他掌心温热滚烫,比手炉好用。
“屋子里的东西怎么都没了?”戎肆拉她往外走,“我还以为你人被?劫了。”
虞绾音微顿,“这不是等你们回来,闲来无事就收拾了。”
“总归是要走的。”
戎肆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带着她前去下一座城池。
城中还在规整收拾,清扫残局。
城门大开?,城中人仿佛是知?道谁回来,恭敬地相迎,“恭迎主公、女君入城。”
声声回荡。
他们新定下来的住处也是才收拾出来的宅院。
戎肆照旧一来了就帮她把?屋子收拾好,然后出门办这办那,置办东西。
这座新城地处偏院,城镇也有些?孤寂壮阔。
城中安定了一阵子,一切就变得有条不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