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还蒙着白布,大抵是这阵子与阿筝相熟,听见?声音就知道是她?,“有劳姑娘。”

阿筝示意他,“坐着就好。”

虞绾音走?近了?一些,看着朝越的气色和那日?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看得出来恢复得很好。

朝越敏锐地听到了?屋子里另一个脚步声,他转过头。

方向正好是虞绾音所在的位置,“是,还有旁人吗?”

“哦,都?是自己人,别怕。”阿筝遮掩着虞绾音的身份。

朝越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虞绾音不好出声,坐在旁边。

阿筝替虞绾音问着,“你?要是好了?,留在这里吗?”

“不留,还有要事得做,最多不过三日?我就得走?。”

“这么急啊。”阿筝有意无意地提起,“什么事啊?”

“不便透露。”

“哦。”阿筝看了?看虞绾音,“那你?是替人办事吗?”

朝越迟疑了?下,“嗯。”

虞绾音心绪微动?。

阿筝继续想着虞绾音教她?的说辞,“你?帮你?主?家办事多久了?,好办吗?”

“随着主?子长大,差事也都?是该做的。”

虞绾音望着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愈发剧烈,思绪翻涌。

她?俨然已经听出来。

楚御没死。

长久压在她?心头的巨石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没死。

虞绾音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朝越还是看向了?虞绾音的方向,他总觉得,那个方向的来人。

有种莫名的熟悉。

阿筝正在换药,朝越一旦转身,药物就会涂偏,“转过来转过来。”

朝越不得不回身。

动?作时,腰间一个镯子掉了?下去。

触碰到地面?瞬间四分五裂,砸在虞绾音脚边。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屋子里,有些尖利刺耳。

虞绾音弯身去捡。

阿筝下意识喊了?一句,“女君……”

说完她?连忙噤声,观察着朝越的反应。

朝越在玉镯摔碎和那声“女君”之间游移片刻。

虞绾音已经把玉镯捡了?起来。

她?看着那玉镯,镯子不是什么陌生物件,这是他们大婚当日?,她?带的镯子。

虞绾音在原地出神半晌。

朝越带这个东西出来办事

该不会就是奉命来找她?。

虞绾音心神不宁地用帕子包着镯子放在了?他的手边。

阿筝遮掩着自己方才那说漏嘴的话,“我们帮你?捡起来了?,就是摔碎了?会不会有影响。”

“摔碎……”朝越摸了?摸,便摸到了?手边断掉的镯子,“主?子怕是要生气了?。”

朝越叹了?口气。

阿筝打量着朝越的伤势,“你?都?伤成这样了?,他总不会生你?的气。”

朝越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他。”

旁的也就罢了?,摔得是夫人的镯子。

“这个镯子的主?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落入陷阱与敌人同归于尽。”

主?子重伤昏迷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因为担心是北蚩劫了?人,也更改了?原本在云京蛰伏的计划,北上直指北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