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得了他的肯定安心?一些。

她想起宿方说的话。

按照宿方意?思,戎肆父亲就是常年抵御外?邦的驻守将帅,也是因为?外?邦牵连牺牲,他倘若恨楚御,那也就恨胡人?。

但虞绾音隐约能感?觉到。

戎肆迟迟没有动手,一个是因为?他无法与郢州那群和他有仇的官员合谋。

另一个是他现?在手底下握着的命太?多了。

他把这些人?从垣川带出来踏出一条活路,从来就没打算再?让他们轻易去送死。

这兴许也是他干军火行当,火力倒卖只用于城池防守、不用于进攻的缘故。

但是有些事情就摆在眼前。

虞绾音轻声慢语地,“唇亡齿寒,想独善其身还是有些困难。”

戎肆抬眼看了过去。

虞绾音出神地想着什?么?。

察觉到那滚烫的视线……果真看到有人?不吃饭,盯着她看。

虞绾音试图转移话题,“你不吃吗?”

戎肆这才回神,“吃完了。”

虞绾音仔细一看他的碗果然是空的。

吃这么?快。

她甚至都没注意?他怎么?吃的饭。

戎肆起身走开,很快又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一筐栗子。

刚刚从锅里炒好,放上桌还冒着香甜的热气。

他闲来无事坐在旁边剥栗子,一面剥,一面听山匪少年们大肆闲谈。

除了军火正事之外?,这种家常话题他基本上不参与。

多是在旁边听。

只不过偶尔有些孩子跑来让他主持公道或者分辨是非。

戎肆才会沉沉地说两句话。

他对外?大多数时候还是面冷,气沉。

虞绾音想。

与他动不动就要找她算账的时候,不太?一样。

戎肆剥完一颗栗子就放在她手边的盘子里。

虞绾音其实早就吃饱了,但是大家都在这,出于礼节,她也不能就这么?走。

她一并跟着听那群孩子闲聊。

偶尔得空就摸一颗剥好的栗子吃。

山里刚摘下来的栗子,炒出来要生?嫩一些。

软糯香甜的果子味道更清新。

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几颗。

吃得虞绾音有点撑了才意?识到,“你不用给我剥了,我吃不了了。”

戎肆没管,继续剥,“吃不了我吃。”

他精力旺盛,食量相对也大一些。

虞绾音闻言就没再?阻拦。

直至天色全黑,院子里的众人?才零零散散地散开。

桌椅座位也都收拾起来。

戎肆将白日里采买的布匹都送到了主营,跟她支会了一声,“一会儿找你挑料子。”

“哦。”虞绾音下意?识答应完,忽然反应过来

挑什?么?料子啊。

虞绾音还想再?问,但戎肆已经去了主营,不得不收了声。

她回房简单梳洗过后,斜倚在榻边翻看书卷等人?。

这会儿天色渐深,寨子里也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准备休息。

静谧的山林深夜是暧昧的温床。

戎肆进门她提前知道,因此与往常相比,她没有被惊扰。

甚至看书本看得有些入迷,不太?着急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