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将他们分门别类的摆好,放在书架上。
戎肆站在一旁看着她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很是规整,整个屋子不论?是桌椅、橱柜、床铺,亦或者壁挂摆设都被摆放得干干净净。
山匪营地里的壁挂摆设都是些牛头马面,虎狼兽骨,房屋依山石而建,石窟墙壁上偶尔会显露出盘踞的粗大树根,所有人?的屋子都充斥着山林原野气息。
原本粗狂而张扬的婚巢中,多了一些齐整精巧的摆放风格。
她的书本按类别,零碎丝绦珠钗按颜色,光秃秃的木桌上铺了一层绣纹软布,色泽与木桌搭起来赏心?悦目。
墙壁盘踞的树根上也添了点土把小?山花摆在了里面。
戎肆走到墙壁旁,拨弄了一下开得正好的山花。
山花花瓣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摇晃脑袋。
虞绾音回头看见他的动作。
戎肆问着,“这些都是你弄的。”
这些是虞绾音前几日在屋子里养病随手摆出来的,“在屋子里闲来无事,随便打发时间。”
戎肆放过了那朵花,“我这屋子就没这么?漂亮过。”
他勉强能相信她是想跟他好好生?活。
虞绾音冷不丁听他说“他这屋子”时,还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屋子是他们的婚房,也有他一份。
她和段婶呆了太?久,险些都要把他忘了,他也可?以住在这里。
只是暂时没有而已。
戎肆一回头看见她的反应,敏锐的扬了扬眉。
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意?外?和惶惶尽收眼底。
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
乍然问了一句,“我们分房多久了?”
虞绾音眼睫颤了两下,“啊?”
“五日了。”戎肆算得很清楚,“你既然想好了跟我过,最多两日后,我会搬回来。”
虞绾音立马浑身绷紧,表情略显慌张,“我只是看起来好了,我还……”
戎肆说完,没有给她反驳和反悔的时间,径直出了门。
他还是那个想法。
普天之下,就没有夫妻分房的道理。
再?分下去,他们算是哪门子的夫妻。
连官场上,新婚七日都休沐在家。
他倒好,新婚七日分了房各过各的。
虞绾音看他出门,思绪瞬间乱了。
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无法想象和他共处一室的场景。
她还以为?,一时半会儿没事。
怎么?才五日就……
虞绾音在原地站了片刻,正想出门去找段婶。
外?面手下招呼着喊她,“女君,晚膳好了,主公叫你出来用膳透透气。”
虞绾音现?在一听到“主公”两个字就心?下打鼓。
“他叫我啊……”
寨子里用晚膳和上安不一样。
他们喜欢在外?面吃饭。
尤其是秋高气爽、天清气朗的时候。
院子里灯火通明与山风相伴,头顶是高悬圆月和万里星空。
边吃边闲谈,算是寨子里最常见的事情。
不过刮风下雨很多时候,大家还是在各自的屋子里吃。
虞绾音前阵子养病,一直也是闷在屋子里用晚膳。
她对于这种用膳方式很新奇,看起来很热闹。
毕竟从前在虞府,她也是自己吃饭。
很多人?吃饭对于她来说,意?味着有什?么?大事。
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好像不是。
虞绾音踟蹰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