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之时还是有些低热不退。
段婶坐在她床榻边,见她醒了?立马上前,“怎么样?”
虞绾音定了?片刻,才回想起来昨日都发生了?什么。
她说不上怎么样。
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拆散架了?一般。
说起来就是酸。
又酸又涨,哪里都是。
腰直不起来,连手指抬起都费劲。
段婶爱怜地安抚着她,“你是昨夜突感风寒,我已经骂过?他了?。”
“发汗太多又见了?凉风,你身体敏感之时最易寒气侵体,除此之外其他都无碍。”
虞绾音不吭声,委委屈屈地靠在床榻边。
第一次对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恶匪有了?认识。
段婶坐近了?些,说得很是委婉,“还有些地方生嫩了?些,我帮你上了?药,没伤到?实?处。”
虞绾音听得浑身泛起绯色,窘迫非常。
还是不能?接受,她上次和楚御还是三日前……
这阵子本身房事就频了?些。
他说楚御死了?,她是不信的。
肯定是他为了?强占她,编出来的什么借口。
段婶见虞绾音还不说话,便转移了?话题,“你身边那个小女娘也已经醒了?,她脑髓震伤,还晕晕乎乎的,需要静养一阵子。”
虞绾音听到?青颂的消息,才来了?精神,“脑髓震伤是……”
“没伤到?根本,只是需要躺几天。”段婶哄她,“来,你先吃点东西。”
段婶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确觉得饿了?。
段婶将?桌几放在床榻上,摆好吃食陪她用膳。
虞绾音一生病是真的气弱,有气无力。
段婶便喂她,其实?段婶早些年有一个女儿。
她从来没有提过?。
因为女儿是病逝的。
孩子如果?还在,应当和虞绾音差不多大。
段婶看她吃饭倒是认真,多少也放下?心来。
人只要能?好好吃饭,其他都不是问题。
虞绾音吃饭温吞。
举手投足都是温雅。
段婶觉得自己早该看出来这是大户人家的女娘。
眼下?山寨里知道虞绾音身份的人不多,只有戎肆、宗承还有她。
毕竟山寨里的人普遍恨官,虞绾音要是在这里生存,那个身份难免会招来怨恨。
曾经段婶也恨,与这个孩子相处下?来,忽然意识到?
他们一视同仁地恨官,和那些官府不分青红皂白地剿匪。
其实?没有区别。
污秽朝堂有好官,山野恶匪也有良民。
这一点,好像谁都没看清过?。
除了?眼前这个小女娘。
俗世中身陷仇恨的人,容易眼盲心狠。
清醒的人不多。
但也不能?怪他们。
戎肆一直压着她的身份,大概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回来的时候只说人之前被?劫走?,现在回来了?。
她与他成?婚后就是这山寨女君,谁也不敢再?问。
虽然是抢回来的。
段婶想着,也觉得主公因这孩子有些疯魔,每一步都铺好了?把人抢回来的打算。
不过?别说主公,她也很喜欢虞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