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宗随泱说。
裴溪亭嘿嘿,说:“幸好我的喉咙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明天我还?得喝稀粥。”
这?些天委屈裴溪亭的嘴和胃了,宗随泱安抚道:“明天外面热闹,我带你出去买好吃的,想吃什么都成。”
“好好好!过年外面肯定要卖新的成衣,我要把好看的都买下来?。”裴溪亭说,“你记得多带钱,我又身无分文了。”
宗随泱说:“你倒大方。”
“过年嘛,红包肯定得有。”裴溪亭说,“我可是你东宫的当家人,是老大,我必须要表示表示。”
宗随泱问:“你是什么?”
裴溪亭丝毫不怂,双手叉腰,说:“我是老大!”
宗随泱眉眼含笑,说:“嗯,你是。”
除夕
是日岁除, 宗随泱要主持祭祀,裴溪亭懒得去,就留在宫里除旧布新, 组织宫人们将准备好的小红灯笼通通挂上。
今晚要吃年夜饭, 宗随泱让裴溪亭请想请的人来, 是以步素影已经到了,在厨房里包饺子。
裴溪亭指挥到膳房的时候, 进?去看了一眼, 见步素影正在和一个宫人学习鱼儿饺的做法, 就轻轻地退了出?去。
元芳抱着一摞年红,飞窜在各大树上, 小大王在地上跟着,被元芳溜来溜去。
“裴文书?。”宫人快步走?到正踩在梯子上往屋檐下?挂灯笼的裴溪亭旁边,禀报道,“裴府来人了,说是请您回府祭祖。殿下?走?的时候吩咐了, 若是您不?愿意回去, 就让咱们回了裴府的人, 说您跟着殿下?出?去了, 不?在东宫。”
“哦, 那就这么说吧。对了,”裴溪亭低头看了宫人一眼,“你跟着跑一趟吧,帮我把过年的礼盒子送到裴二公子手上。”
宫人“诶”了一声?,转身去了。
俄顷, 挂完年红的元芳落在屋顶上,接过裴溪亭递来的灯笼, 帮他挂上了,说:“我认为年夜饭必须有一样菜。”
“它就是”裴溪亭自信地说出?那个答案,“羊肉馒头!”
元芳赞同地鼓掌。
“放心吧,哪能少得了你这一口,我早就给周记下?订单了,准备了十笼羊肉小馒头,到时候就让人取回来。”裴溪亭说。
元芳欣慰地说:“不?错不?错。”
“对了,傅廊主在哪儿过年?”裴溪亭说。
“他”
元芳话音未落,裴溪亭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温和悦耳,清幽幽的:
“哟,裴文书?如此关心我?”
这声?音贴着耳朵响起,鬼吹气似的,裴溪亭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滑就后?仰了下?去。元芳闪电般伸手,裴溪亭却已经停止后?仰,被傅危用背撑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傅危看着同时出?现在身旁的八名暗卫,笑道:“好大的阵仗。”
裴溪亭撑着傅危的背,环顾四周,也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宗随泱派了暗卫跟着他,但?八个,好像有点多?。
“没事没事,”裴溪亭下?地之后?说,“诸位,且……呃,恢复原状。”
“唰”,八名暗卫又?消失了。
元芳从屋顶跳下?来,说:“廊主吓他做什么?”
“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平日与你这么说话习惯了。”傅危看向裴溪亭,“裴文书?,千万别见怪。”
“无碍的。”裴溪亭说,“原本还想问问傅廊主现在何处,让元芳去请你。”
傅危刚要说话,就见裴溪亭眼睛一亮,转头一瞧,果然是宗随泱回来了。
宗随泱大步走?过来,将四颗一串的小糖葫芦递给裴溪亭,伸手帮他理了下?头发,等?裴溪亭咬了一颗,“咔嚓”嚼碎,才问:“好吃吗?”
“嗯,里头是葡萄。”裴溪亭举手,“你尝一颗。”
宗随泱低头咬了一颗,偏头见傅危盯着自己看,也没作搭理,对裴溪亭点了点头,帮他折断竹签,方便吃剩下?的两颗。
宗随泱吃完了糖葫芦,屈指挠了挠裴溪亭的脸,说:“今天喉咙和身上疼不?疼?”
“不?疼不?疼,”裴溪亭意识到自己信誉值不?高,又?很快补充了一句,“真的,我没骗你。”
宗随泱莞尔,揽着裴溪亭往前走?,俨然将傅危和元芳视若无物。
等?两人走?远一段距离,傅危啧了一声?,元芳却早已习惯,说:“廊主,我们去周记吧,我迫不?及待要见到羊肉馒头了。”
“出?息。”傅危笑叹,跟着元芳走?了两步,两人同时消失在寒风之中。
裴溪亭窝在宗随泱臂弯,一步一个脚印,手里还剩一颗糖葫芦。宗随泱一路走?来,彩红鲜艳,宫人们也喜气洋洋的,的确有过年的氛围。
前方一阵飞雪走?石,小大王猛冲而来,一个急刹没刹住,原地打了个滚。
这实在有损虎大王的威严,小大王把脸埋进?前掌,不?肯抬头。
宗随泱啧了一声?,说:“看来是这段时间养得太好了。”
“孩子嘛,就得好好养。”裴溪亭俯身帮小大王拍掉身上的雪,抱着趁机呼噜呼噜撒娇的小大王揉捏一阵,拍拍背放出?去继续撒野了。
“对了,皇后?娘娘呢?你们应该是一道回宫的吧?”裴溪亭起身问。
宗随泱将糖葫芦递还给他,说:“回宫换衣裙去了,待会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