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装超脱红尘那?一套。”裴溪亭抱臂,不讲道理地说,“这样?吧,等我?休沐前,你必须想?出一个?想?去的地方,否则我?就跟你急。”
小狐狸这是布置任务了,宗随泱说:“好,记着了。”
契机
宗随泱还在明正堂议事, 裴溪亭洗漱更衣后就先钻了被窝。
里衣是?宗随泱的,宽松了些,但?有股宗随泱的香气?, 不知道是?提前熏过, 还是?宗随泱穿过的。裴溪亭反正挺喜欢, 在被窝里打了个滚,抱着?枕头睡得乱七八糟。
殿内香气?清淡宁神, 不知是?什么?药材配方, 裴溪亭打了声呵欠, 挺着?的眼睛逐渐闭上?了,直至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一下子就醒了。
宗随泱洗漱更衣,挥退宫人,轻步进?入内殿,就看见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打了个滚, 摇摇晃晃地跪坐起来, 一张脸俨然?还迷瞪着?, 平日里眉眼间的冷淡再没有半分, 皱巴巴的只剩下毫无防备地亲昵和可爱。
“你回来了, ”裴溪亭拍了拍脸醒神,“什么?时辰了?”
“约莫丑时。”宗随泱走到榻边坐下,“吵醒你了,下次我再轻些。”
“没事儿?,我本来就没有睡沉, 何况等你回来,我还是?得醒, ”裴溪亭看着?宗随泱,“你不是?要给我上?药?”
宗随泱说:“无妨,你若没醒,我可点香让你睡死。”
裴溪亭惊恐地说:“那不是?可以方便你玩水煎?”
“水煎?”宗随泱说,“何意??”
裴溪亭矜持地笑了笑,扭捏地说:“嘿。”
宗随泱见这副模样就懂了,不是?什么?好话,再细细一琢磨,反应过来,不禁啧了一声,说:“天天的不学好,春画倒是?看了不少。”
“那我只荼毒了自己的心灵,又没出去害人,咋啦?”裴溪亭不以为然?。
宗随泱不与这人争执,从床头的紫檀木柜里拿出药罐,转头对裴溪亭说:“躺下。”
裴溪亭膝行两步爬进?宗随泱怀里,转身躺下了,眨着?个眼睛把他看着?。
宗随泱突然?有些齿痒,想把这小?狐狸剥皮吃了,许是?他的目光太裸/露,小?狐狸抖了抖耳朵,伸手圈住他的肩膀,不知是?抱他,还是?要锁住他。
里衣不用?怎么?拨就敞开了,清凉的药膏落在锁骨的咬痕上?,裴溪亭看着?宗随泱认真?的眉眼,谴责道:“你都不给我准备合适的里衣,这个我穿着?大了。”
宗随泱轻柔地擦着?各处小?伤口,闻言打量了一下怀里这“玉/体半陈”的景致,说:“就穿我的。”
“你故意?的?”裴溪亭被那目光看得蜷了蜷腿,宗随泱指尖微微用?力,好似警告,他便乖乖把腿伸直了,不敢再躲。
宗随泱不置可否,拍拍裴溪亭的腰,说:“坐起来,看看后背。”
裴溪亭坐起来,勉强挂在肩膀上?的里衣瞬间掉了下去,他微微侧身,方便宗随泱上?药。宗随泱的目光沉而深,他不用?触碰也要沉溺,轻声说:“随泱。”
指尖一顿,宗随泱抬眼,看向裴溪亭在烛光下莹润温暖的侧脸,说:“嗯?”
“没什么?,”裴溪亭说,“就乐意?叫你一声。”
宗随泱闻言没说什么?,垂下眼,继续替裴溪亭上?药,只是?在处理好后腰的掐痕时,他突然?伸手拢住裴溪亭的喉结。裴溪亭扭头,被他吻住,两人唇贴唇磨蹭几下,舌/尖触碰、试探几个来回,就吻得重了。
裴溪亭的确有进?步,以前连呼吸都不会,这下却和宗随泱吻得有来有回,他比不得后者霸道,但?最擅长以柔克刚。舌柔软多情,像他的眼睛,不断地亲/吻舔/舐宗随泱垂下的睫毛,又像他的身子,趁机钻进?宗随泱温热坚实的胸膛,肌肤相贴,心跳烘着?心跳。
宗随泱呼吸渐重,垂眼看着?裴溪亭情波盈盈的眼,突然?轻轻咬了他一下,就伸手搂住裴溪亭的腰,把人钉在怀里吻了个津水涟涟。
分开的时候,裴溪亭失力地倒在宗随泱肩上?,偏头咬他的脖颈,伴随喘/息。
宗随泱也在喘,嗓音比平时低沉,性感得不得了,裴溪亭本就年?轻气?盛,还没出息,索性抱着?宗随泱的脖子撒娇,说:“你帮我。”
宗随泱明知故问:“帮你什么??”
裴溪亭瞪他一眼,伸手拉住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往下放了放,蹭着?宗随泱的脸催促说:“快点儿?。”
宗随泱没说话,帮少爷纾解了一番,少爷两股战战,低/喘吟吟,闷头倒在他怀里,服帖了。后来给那处上?药时,又差点擦/枪走火,裴溪亭捂着?屁/股苦苦哀求放过,多亏太子殿下百炼成钢,这才饶了他一马。
上个药上得两人都热,躺下时一个在最外边,一个在最里边,要就地分床似的。
裴溪亭躺着躺着就乐不可支,被宗随泱伸手逮到自己边上?,用?被子裹严实了。
裴溪亭老实了一阵,翻身抱住了宗随泱,还把腿搭了上?去。他喜欢宗随泱的怀抱,宽厚而温暖,让他很有安全感。
宗随泱替裴溪亭理了理后背的被角,说:“小?孩儿?似的。”
裴溪亭没脸没皮地说:“爹。”
宗随泱顿了顿,却没取笑,想起裴溪亭在裴家并不受重视。
裴彦对步素影情愫冷落,连带裴溪亭这个从前的“结晶”都变成尴尬的存在,一直不曾重视分毫。裴溪亭面上?叛逆得很,半点不把父亲主母放在眼里,可心里约莫还是?遗憾,没有孩子不想要父母齐全、阖家欢乐。
宗随泱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轻轻拍着?裴溪亭的背,说:“冷不冷?”
“不冷,可暖和了。”裴溪亭趴在他颈窝里,嘟嘟囔囔地说,“你好香……”
“不许惹事。”宗随泱拍了拍裴溪亭的脸,想起一茬,便说,“明日我要早起议事,不等你用?膳了,你自己起来就用?膳,不许不吃。”
裴溪亭明日要去笼鹤司,闻言想着?早点起来,好和宗随泱一起用?膳,却故意?问:“那要是?我一觉起来都中午了呢?”
“那就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宗随泱说罢,裴溪亭就在他颈窝里一通乱蹭,嘟囔哼唧一阵。他有些痒,伸手按住裴溪亭的脑袋,“好了,睡吧。”
裴溪亭没再闹,说:“晚安。”
宗随泱说:“晚安。”
一夜安眠。
翌日,宗随泱醒来时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怀中的人嘟囔了一声。他睁眼看去,裴溪亭脸颊压在他心口,脸腮被挤出了一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