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那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能图一时畅快,那不就是要一生长久吗!”俞梢云抓耳挠腮,“殿下,这么想也没有不对,您当日若是答应了,裴文书来日是走是留不都?是您说了算吗?”
太子没有反驳,只问:“他若决心要走,你要如何强留,打断他的腿吗?”
俞梢云拍桌,说:“关?起?来,让他失忆,永远留在您身边!”
太子难言地看?了眼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肚子坏学问的属下,薄唇微启,“滚。”
“好嘞。”俞梢云滚出去了,又滚了回来,坐在门口哼哼唧唧,“您好容易有朵桃花了,就这么吹飞了,卑职简直是抓心挠肝!”
太子冷漠地说:“把心肝剜出来,一了百了。”
俞梢云抱着弱小的自己,说:“跟您说啊,自从裴文书进了笼鹤司,看?上他的人家可不少,万一哪天?就促成了一门婚事,您可别觉得?可惜。”
太子说:“他若能遇见真心人,是好事,没什么可惜的。”
俞梢云:“唉!”
太子正想让他滚远点?,一个暗卫就出现在斗室外,道:“殿下,有关?小大王和裴文书的事,不知是否该向您禀报。”
太子头也不抬,“说。”
“裴文书带着小大王和梅小侯爷打起?来了。裴文书要指挥小大王把梅小侯爷吃了,小大王听从指挥冲了出去,裴文书也跟着冲了出去和梅小侯爷扭打在了一起?,结果不小心被小大王撞下了小山坡,摔了一跤。”暗卫平静迅速地简单汇报后山战况。
“啪。”太子搁笔,起?身走了出去。
裴溪亭这些天?火气重,身上重,心里?也重,和小萌兽撒丫子跑了一通,多少松快了些,没想到就有狗东西撞上门来。
裴溪亭和小大王玩躲猫猫,隔着一段距离听人口出狂言,说等?宗世子玩腻了,他要好好弄一弄青铃铃那个小婊/子,言语难免下/流。
裴溪亭站在树后看?着那只花蝴蝶,说:“喂。”
梅绣转头,赫然对上一双清寒的眼睛,他眼前一亮,舔了舔唇,自以为风度翩翩地笑了,说:“美人儿,有何贵干?”
裴溪亭也笑了笑,笑得?邪肆冰冷,笑得?勾人心肠,梅绣脑袋里?“轰”的一声,还?没说话,裴溪亭就说:“干/你啊。”
梅绣和随从愣了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可他们?没笑两声,就被从林子里?窜出来的小大王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一头小畜生罢了,怕什么?
两人撸起?袖子,要把小畜生剥皮抽筋,小大王抬脚跺地,冲出去就咬。
裴溪亭抱臂站在后头指挥小大王把他们?吃了,吊儿郎当地说:“过来脱了裤子趴下,我就饶了你。”
梅绣被撵得?东逃西蹿,骂道:“没脸没皮的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一个自己的屁股卖不出去、整天?惦记人家屁股的赔钱货。”裴溪亭语气刻薄,面?上却笑盈盈地看?着狼狈蹿逃的两人,“等?你们?死得?差不多了,我就把你俩的屁股串起?来,放城门口让大伙儿评个价钱,好不好啊?”
梅绣算是听明?白了,“你他娘的是青铃铃那小婊/子的什么人!他娘的,讨好世子还?不够,还?跟你有一腿,那千人骑万人”
裴溪亭不笑了,走上去一脚踹在梅绣身上,梅绣擅马,自然不是文弱纨绔,踉跄两步就冲上去一脚别翻裴溪亭。裴溪亭拽着他的衣领,两人一起?摔了下去,手脚并用地撕打起?来。
小大王见状一个倒头,猛地冲向压着裴溪亭的梅绣,梅绣眼疾手快,翻身躲开,但还?是被小大王撞出一丈远。他捂着脸痛叫一声,却见裴溪亭没来得?及躲闪,被误撞了出去,一不小心就滚下了山坡,不禁放声大笑:“痛快!你他娘活该……哎哟!”
小大王怒目而视,梅绣一哆嗦,赶紧喊着随从趁机跑了。
小大王跑下山坡,用脑袋拱了拱躺在地上摊尸的裴溪亭,可怜地哼了两声,裴溪亭抱着它呼噜毛,笑着说:“没事,不怪你。”
这些天?的郁气、燥气可算发泄出去了大半,裴溪亭和小大王头抵着头,说:“小宝贝,你怎么这么威风呀?”
太子到的时候,裴溪亭正躺在小大王头上,嘀嘀咕咕地说话,一人一虎亲密无?间。
“摔着哪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裴溪亭猛地仰头,惊讶地说:“您……怎么来了?”
太子看?着他,再次说:“摔着哪了?”
明?明?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裴溪亭却莫名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气息,他有些怂了,说:“脚踝好像扭到了,我待会儿下山去贴一张膏药就行。”
俞梢云闻言正想俯身替裴溪亭看?看?,太子已经半蹲了下去,伸手轻轻按住裴溪亭的右脚踝,说:“这里??”
隔着鞋袜,裴溪亭却抖了一下,太子以为他抗拒,便收回了手。
裴溪亭说:“是这里?,但是应该问题不大,不是很疼。”
太子不冷不热地说:“那你们?窝在这里?做什么?”
裴溪亭:“……晒太阳。”
太子看?了眼小大王,大猫不敢直视,呜咽一声后小心翼翼地从裴溪亭身旁起?来,躲到了俞梢云身后。
俞梢云没想到裴溪亭这么快就掳获了小大王的芳心,用身体?挡着怂巴巴的大猫,看?了眼裴溪亭的脚,说:“伤着骨头就不好了,殿下,不如先带裴文书回去,找前山的大夫来瞧瞧?”
太子说:“他自己不是会治病吗,哪有大夫的用武之地?”
太子殿下有时候特喜欢阴阳怪气,裴溪亭清了清嗓子,很可怜地说:“我嘴硬,其实痛得?很,我感觉我要瘸了,殿下,求求您快找个大夫来救救我!”
他这顺毛一撸,太子殿下不冷不热地赏了他一眼,起?身走了。俞梢云见状伸手把他提溜了起?来,裴溪亭小声道谢,扶着俞统领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去了前头。
长生殿,裴溪亭看?了眼佛殿名,被俞梢云搀进了斗室。木榻上铺着竹簟,他一屁股坐了下去,俞梢云就松开了手,站到一边去了。
小大王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看?得?裴溪亭心里?泛滥,忍不住跟它挤眉弄眼。
“眼睛也疼?”
太子殿下不冷不热地撇来一眼,裴溪亭清了清嗓子,十分?乖顺地低下脑袋,说:“回殿下的话,不疼呢。”
小大王“唰”地把脑袋缩走了。
大夫来得?快,替裴溪亭看?了脚踝,说好在没伤着骨头,但需要每日敷药吃药,静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