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庄信看她一眼:“他是简单了一点,不过你也过于偏执,就算人在底层挣扎求生,为什么不能奢求爱情?你如今处境是艰难了些,心里的想法我也知道,无非是害怕他为你满心付出,你却什么也给不了他。你觉得这份爱情不对等,对他不公平,所以不敢接受,说白了,就是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

周盛楠怔怔听着他的话,一时竟不知反驳什么,轻笑道:“也许吧。”

庄信说:“你觉得推开他是为他好,实际上是为了你自己心安。而事实上呢,他爱你,你就回他同样的爱,多关心关心他,不也是一种对他的付出吗,怎么就不是对等的了?又不是非得你家财万贯,能给他物质上的帮助才叫付出。你呀,就是这几年被社会磨砺的太过现实,太看重物质,太在意自己一无所有,处境艰难,把自己的困境无限放大,觉得配不上他。”HTΤPS://Wwω.κǎNSHūsHì.CoM/

见她不说话,庄信劝道:“我觉得靳裴年这样的男人挺好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挺不容易的,人生很短暂,别走弯路,免得将来后悔。”

周盛楠握着筷子的手渐渐收紧。

她这几年各种挫折接踵而至,挣扎求存,苦吃多了,心也跟着硬了,确实跟上学那会儿不一样。

周盛楠晚上参加晚会,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她喝了不少酒,被庄信送回来时有些醉意阑珊。

庄信亲自扶她下车,对她说:“明天的拍摄在下午,你上午可以多休息一下,刚好最近看你也挺累的。”

周盛楠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户,一片漆黑,靳裴年看来走了。

她心里空落落的,随口应了声庄信的话,强撑着站直身体,笑着道:“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扶我,回去吧。”

“真没事?”庄信有点不放心,她今晚上估计心情不好,喝了挺多。

周盛楠摆了摆手,没说话,提着包转身往公寓里进,身子趔趔趄趄的。

庄信怕她稀里糊涂找错门,跟在她后面,知道见她打开了自家的门进去,他才下了楼开车离开。

周盛楠回家后,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把包扔在玄关上,脊背贴着门站了

好一会儿,懒得去开灯。

屋子里冷冷清清,就她一个人。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今天许是酒醉的缘故,突然就心里闷闷的,莫名想哭。

继父打了电话过来,她点了接听,那边说话的人是她妈。

“楠楠,你下班了吧,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这么晚?”

听到妈妈的声音,周盛楠好像情绪终于有了突破口,簌簌往下落。

“怎么哭了?”周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又格外担心。

周盛楠抹了眼泪,缓缓蹲在地上抱膝,平复了一会儿道:“没有,刚回家。妈你身体怎么样了?”

“妈没事,最近感觉好多了,你不用记挂我,自己要注意好身体。”

那边又说了几句话,周妈妈挂了电话,她抱膝抽噎着哭了很久,擦干眼泪站起身。

渐渐适应了屋里的黯淡光线,室内轮廓设施也随之明了。

周盛楠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的一抹颀长身影。

她按了按眉心,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当真醉的不轻,居然会出现幻觉。

可是那抹身影却朝她走了过来,站在她跟前,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声音里难掩疼惜:“怎么喝那么多?”

周盛楠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你……”

“你赶不走我的。”他把她扯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轻声哄着,“心里难受就哭吧,哭完了,心里就好受了。”

周盛楠靠在他怀里,心上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感动,或者是深深的依赖,总之之前那份抗拒感消散了。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舍不得推开。

“靳裴年,这些年我一直好想你。”

靳裴年身形微微顿住,良久之后,他启唇:“我也是,好想你。”

他紧紧拥着她,想到她刚刚回来时狼狈无助的样子,心上钝痛。

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哭累了,她抬起头来看他,轻声问:“你怎么不开灯啊,我以为我说那种话,你肯定被我气走了。”

他轻抚她的脸,叹道:“是被气到了,可还是不想走,怎么办呢?反正,我赖上你了,你说什么话都没用。”

她抿唇,心里盘了许久的疙瘩渐渐有些释然了,环上他的腰,靠在他胸前红着眼圈说:“早上的事,我也后悔了,不想你走……”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靳裴年脸上挂了笑,宠溺地抚了抚她的长发:“我知道,所以我没走,在家等着你。”

靳裴年抬手开了灯,白炽灯映着她泪痕满面的一张脸,水汪汪的眼眶里秋波潋滟,朱唇轻轻颤着,抬眸深深望着他。

他目色带了些许缱绻,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贝齿席卷而入,轻吮她口中的蜜液琼浆。

酒香蔓延在唇齿之间,他深邃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沉醉。

她难得这般乖巧地被他拥进在怀里,没有躲避,也没有挣扎,甚至渐渐主动勾住了他的后颈,轻点脚尖回应他的热切,娇软的身子慢慢贴向他。

感受着她的回应,靳裴年将人抱起,大步走向卧室的床上,将人轻柔放下,俯身而上,细密的吻落顺着耳垂落在她颈肩。

周盛楠红着脸推他,靳裴年便没强迫,只静静凝着她娇喘微微的面孔。

她被他看得些许不自在,又忽而想到什么,轻声问道:“你还发烧吗?有没有哪里难受?我看看……”

说完要摸他额头。

靳裴年捉住她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手背,在床边坐下来,面对她的关切心中一暖,笑着抚了抚她的碎发,敛去目中的灼热,低声道:“今天一觉睡到下午,再醒来就没什么事了。”

她还是不放心,从床上跪坐起来摸摸他额头,见确实不烫了才稍稍放心些:“你以前每次发烧都很严重,要头疼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