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母在她身后,神色冰冷:“你看到了?我倒想知道,他为你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拿什么来还?”
王婉没有理会,她径直小跑来到柳轻寒身前。
走近之后,她才看见柳轻寒唇边仍然渗着血,那只巨蟒的鳞片之间,也渗出一丝一缕的鲜血。
王婉伸出手去在那鳞片上抚摸了一下,触手黏腻冰凉。
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鲜红,声音也有几分颤抖:“他会死吗?”
“不会。”稷母回答,“但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你把我带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他一眼吧?”王婉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深吸一口气去抵抗这种不适感,接着问:“我能救他,是吗?”
“看你愿不愿意受这个苦。”稷母道,“不过,你就算不愿意,我也会逼着你愿意。”
“这种时候,还有必要再卖关子吗?”
稷母对王婉的态度十分满意:“既然他的元阳是给了你,那么也就只有你,能用女子的至阴之力去救他。”
“我明白了。”王婉点点头,转头对她说道,“既然如此,还请您先出去吧。”
稷母虽然对眼前这个女子颇为不信任,但想到柳轻寒还要靠她来救命,也只好先转身离开。
王婉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尽头,回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四下无人,一些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终于在此刻倾诉出来。
“轻寒,这些年来,是我一直在拖你后腿,对吧?”
“都怪我太弱了,既不能让想保护我的人平平安安,也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轻寒,三师姐走了,我只有你了……”
“你快醒来,好不好……”
大殿空旷万分,她的声音在其间回响,杳无回音。
内心的难过压抑了许久,只有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方能找到出口,尽数宣泄。
然后,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腰带、外袍、亵衣……一件件滑落,堆积在柳轻寒身侧。王婉低头,看见自己胸前那一对挺拔白皙的乳房。她身体前倾,抱紧了身前的男人,让他的脸能够埋在那一处柔软里。
她揉捏着乳尖,想象着是他在那处亲吻。低头之间,却看见他白色的长发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轻寒,你一直很爱干净,不会让自己满身都是血的……我帮你弄干净,可好……”
王婉一边说着,一边吻上他,一点一点帮他舔去脸上的血迹。
这时她才发现柳轻寒流的血比她看到的还要多,那血迹从唇角、面颊,一直蔓延到脖颈以下,王婉扯开他的衣襟,顺着那血迹一路向下亲吻。
柳轻寒胸前的伤口没有包扎,血淋淋地横在他胸前的肌肉上。王婉学过些医术,知道这样的伤若是在常人身上,必然是致命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上面触碰了一下。
一直毫无反应的柳轻寒终于在这一瞬间颤抖了一下,一只手握住了王婉的手腕。
“师姐,别动。”
王婉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暗红色的眸子。
因为吃痛,柳轻寒眉头皱起,一双瞳孔也缩成了狭长的形状。同时王婉看见缠绕在他身后神树上的巨蟒也动了一动,头部从树枝上高高悬挂下来,正对着王婉吐着猩红色的蛇信。
王婉知道,蛇是一种报复心极强的生物,对于让它吃痛的入侵者,会产生本能的敌意。
王婉不知道应该先安抚他的哪一个身体,只好问他:“你醒了?”
柳轻寒低头看了看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双乳。王婉解释道:“是稷母说,我的至阴之力能救你。”
柳轻寒似乎是在极力忍受着肉体的疼痛,说话时也有几分虚弱:“她没有同你说,我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
“确实没有说过,不过那也无所谓吧……”
王婉并不意外,她不是没见过柳轻寒本体发情的样子,如果是上回那种情况再来一次,她也并非不能接受。
柳轻寒忍得难受,但还是尽力耐心地跟她解释:“我现在化形受损严重,已无法完全与我神魂相融,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若是伤到你……”
王婉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唇。
她语气坚定:“轻寒,过去的时候,你救了我不知道多少回,若是没有你,我只怕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一回,也请你给我个机会,换我救你。”
说完,她也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舌尖钻入齿关,她听见柳轻寒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轻哼。他嘴里还在溢着血,浓郁的腥气在两人唇齿间回荡着。
她吻得动情、吻得用力,完全没有发觉柳轻寒的本体也被撩起了情欲,足有三寸长的蛇信吞吐着,正在她身上寻觅着落脚点。
直到她觉得后脖颈一凉。
王婉回头看见那巨大的蛇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蛇信前端的分叉处一点点扫过自己的背脊。它的舌头也带着倒刺,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串又疼又痒的触感。
尽管知道它是柳轻寒,王婉还是觉得有些汗毛直竖。
蛇尾攀上她的腰,不出所料,她又被缠了进去。
“喂,我只有一个要求,这回可以不要缠那么紧吗?”
如果柳轻寒意识尚且清晰,一定会告诉她,缠绕是蛇表达爱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