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一脸怒容,两只眼仿佛冒着火,神色看起来前所未有地难看,大发雷霆的怒吼质问道:“我怎么在这?林姝,你他妈找的是陪酒小姐的工作是吗?是我给你的钱不如蒋聿之给的多是吗?嗯?”
他双目赤红,捏住她下巴的手用力到颤抖,眉眼间的狠戾让林姝不敢看着他。
她垂着细长的睫毛,酒店外的灯光打在她娇红的皮肤上,娇嫩欲滴,身上弥漫着淡淡地烟草和酒香,冷风吹的她不禁头疼欲裂,胃绞痛。
她低声轻笑了一下:“可是你也养不了我一辈子不是吗。”
顷刻,他感觉自已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住,收缩成一团,那种感觉,犹如钝刀,一下下地在他的心上切割,她的声音微抖,笑得如此悲伤,仿佛风中漂浮地破碎柳絮,随时就要随风散去。
“你什么意思?”沈砚清声音几乎压到了最低处,下颌条越绷越紧,情绪犹如从高处跌落到谷底。
突然,他感觉到大颗大颗滚烫地泪珠砸在他的手腕上,抬眼看到她就这么无声地流着泪,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地砸进在他的心脏里,他倏然松开了手。
林姝吸了吸鼻子,歪着头迷离地看着眼前面色冷峻的沈砚清,眼泪顺着轻轻扬起地嘴角滑进日中,微微咸涩。
“沈砚清,你每次这样,我都会羡慕那个能被你护一辈子的人。”
铜陵般清脆的声音扬洒在夜空中。月光下,光影斑驳,惨淡如霜,两个人四目相对。
第14章 兰因絮果
正午的阳光穿过透亮的落地窗,折射在房间内黑色的大床上,强烈的光线刺地林姝从梦里醒过来。???
床边桌子上的香炉里点着助眠地鹅梨帐中香,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檀香味。
林姝掀起被子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酒后的头疼欲裂让她眼睛发酸,她揉了揉眉骨抬眼看了一圈四周,熟悉的房间。
又回到了缦合。
腿间一阵酸痛,林姝记不清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只记得昨夜他第一次发脾气,模糊间她被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他一改往日的温柔耐心,而是直接扯干净了她身上的薄薄几层,将手腕抵在头顶,翻过来扶着腰…
此刻房间里早没有了他的身影
卧室外的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声,她走过去看到曾姨正在煮汤,看见她过来便关了火,温柔道:“起来了呀,沈先生一早就出门了,让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林姝嗓子发干,声音有些嘶哑道:“谢谢。”
曾姨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趁热喝了吧,对了,沈先生让我跟您说声,书房的桌子上给您放了东西,让你醒了记得看。”
“好。”林姝没什么胃日,抱着碗喝了两日就放下了。
书房的门上有密码锁,但是沈砚清以前不怎么来这里住,所以没什么重要文件放这里,锁也就成了个摆设。
书房里很空荡,书架上只是零零散散放着几本经济学相关的书,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旁边便放着一份牛皮文件袋和一个购物袋。
林姝走过去拿起那份文件袋前后看了一眼,她捏着白线顺着那个封面上的圆圈转了两圈就打开了,她往里瞄了一眼,里面放着几张装订好的纸,抽出来后她看着封面几个字怔在了原地:《房屋赠与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沈砚清直接将缦合转让到了她名下,属于合法无偿赠与。
林姝捏着合同地手有些微抖,她跑回卧室翻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自已的手机,才想起书房里有座机,她早就背过了他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但沈砚清地声音却格外清晰低醇:“哪位。”
“是我。”林姝不由自主地咬着嘴唇,握紧了电话。
“醒了啊,怎么了?”他尾音拉长,懒散的音调似笑非笑中还带着些许沙哑,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麻酥酥的让人沉迷。
林姝犹豫着问道:“这份文件什么意思。”
她听到沈砚清旁边的人在问他干嘛,他没理会而是起身走到了一处安静点的地方,淡淡地说道:“以后要是留在北京,想住就住,不住你就自已处理掉。”
林姝后顿了顿:“那另一个袋子里是什么?”
“打开看看。”
林姝将电话放在桌子上,解开袋子,里面是装着一个首饰盒,她打开后,一枚耀眼夺目的鸽血色红宝石钻戒映入眼前。
这是那个图册上的宝石,她只不过无意说了句好看,他便买来送给她。林姝看着这枚钻戒眼眶有些湿润,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只听见桌子上的电话里传出沈砚清温润磁性的声音:“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姝姝。”
林姝故作镇定地笑着打趣道:“不陪我过生日吗?”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他缓缓地说道:“我不确定那几天在不在北京。”
接着他又低沉的说道:“林姝,你昨天在车里说的那句话还记得吗?”
林姝醒来后几乎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我记不太清了。”
“姝姝。”
“嗯?”
“在北京挺好的,离我近。”沈砚清说完轻松地笑道,却听不出什么语气。
林姝鼻尖有些酸涩,囔着鼻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电话安静了一会后,沈砚清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道:“以后再遇到这种喝酒的工作就直接走人,听到了吗。”
林姝拿出那枚钻戒,举在阳光下望着,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她全然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又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着说:“我以后要是敢这么工作,这些老板不得掐死我啊。”
沈砚清被她逗的一乐,在电话里朗声笑道:“北京就这点地儿,哪里我不能替你善后?不想喝就不喝,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林姝小心翼翼地收着戒指,把文件塞回牛皮纸袋,拿着电话躺在懒人沙发上,仰头看着水晶吊灯,故意调侃道:“那要是我得罪了很厉害的领导呢,你不怕吗?”
沈砚清毫不犹豫得回答了她:“照办。”
林姝被他说得“咯咯”笑,但是听到电话那头有人一直在催他,她也识趣得让他挂了电话。
收好文件和那枚戒指后林姝便起身准备回学校去,倒是没想到这次沈砚清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司机,她差点都忘了地下车库里那辆尘封了一段日子的劳斯莱斯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