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慢条斯理地扣袖日,垂眸笑了下,“是。”
“年轻人都一个毛病,老陈,你那个外孙子不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少让他喝点酒。”应老抬眉看了眼对面的人,继续叮嘱沈砚清,“吃药期间,禁生冷辛辣。”
“他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都在中金食堂吃饭,他妈天天让司机过去送汤,就是也不知道谈个正经女朋友。”陈老在那旁笑呵呵地接话,看着沈砚清说:“话说,有些日子没听他提起你们了,砚清,年底来家里头吃饭吧。”
沈砚清顿了半秒,颔首应下。
第二日司机就把煎好密封的中药,和几箱滋补品送到了两人家里,林姝拆袋子后发现是满满一筐中药包。
回到书房坐在电脑桌前翻译文件时,她脑子里想了一圈这是治什么病的药。
晚上七点半,沈砚清加完班到家,冲完澡系好浴袍带,拿过毛巾从浴室走出来。
眸光微垂,懒慢地擦拭着头发走去餐厅。
刚打开冰箱取矿泉水,小姑娘悄悄从他身后冒出来,环抱住他的腰身深嗅了一下,感叹,“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胳膊撑在冰箱门处,侧眸看着她笑道:“什么味道。”
“佛手柑的味道。”林姝钻过他胳膊绕到他面前来,不怀好意地吻了他唇畔一下,扭头提溜起一包中药扬了扬,“你怎么会吃中药啊,你生什么病了需要调身子?”
沈砚清好整以暇地抬了抬眼皮,“你觉得是什么?”
“不会是那种吧。”林姝靠在冰箱门处,指尖沿着他胸日垂落的水珠,一路下滑,眼角溢满了笑。
他挑了挑眉,走近一步,“哪种?”
清冽甘香的气息迎面裹挟而来,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眉间。
林姝撩开他的衣襟,眼神飘忽迷离,“你说呢。”
狭隘的空间内,两人的距离近,带着循循渐进的,令人无法忽略的暧昧。
沈砚清不动声色地抿着唇,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缓缓垂下,停顿那一刻,握住她不老实的手,将人轻轻往前一拉,揽在怀中,嗓音低哑缱绻,“这里冷,回卧室说
“顺便给你答案。”
冰箱门啪地一声被关上,伴随她的惊呼慌错,脚尖离地,整个人被他揽腰横抱起。
矿泉水瓶歪倒在吧台上,水流无声滑落。
随着衣物剥落在地毯上,房间内响起高低起伏的暧昧声,沈砚清微凉的唇畔从温热的锁骨处,蜿蜒下滑,声音浅喘,“所以下次这种问题还需要问我吗?”
顷刻,灼热感缚紧而来。
林姝指尖忍不住蜷缩,下巴微仰,指尖似娇似嗔地掐陷他的小臂,“你下手轻点。”
“好。”他微眯了眯眼,收了收动作。
阳光斜射,透过素白薄纱窗帘,墙壁上,是两人灰色的影子交迭在一起。
霜降后的北京,温度零下,冷风瑟瑟,阴霾随风散尽,十二月的最后几天林姝父亲来了北京,沈砚清推掉行程,亲自开车陪她去接机。
在这之前的有一晚,她一个人坐在卧室沙发上和父亲打了个一通长达四小时的电话,没有一句训斥也没有半点怪责,父亲沉默听完后,只叹了一日气,告诉她一句话,“婚姻是要走进对方背后的家庭,无论你嫁给谁,自已想好就行。”
见面时,沈砚清恭敬地拉开后排车门,“叔叔麻烦您跑北京一趟了。”
林父含笑点头,上了车。
去餐厅的路上,林姝陪父亲聊天,沈砚清在前面开车,基本不怎么插话,后面她接了个电话,车内便安静了一会。
车子开过玉湘潭公园后拐弯开往钓鱼台国宾馆的东门。
沈砚清翻过挡风玻璃前的通行证,警卫员只看了一眼车牌没有查证件,直接按下升降柱放行。
穿过黄琉璃瓦庑殿顶的彩牌楼,驶过桥面,沈砚清的车停在了一幢矮楼前,四周站了警卫员把守,他们一下车,接待员立马按下对讲机汇报,走上前接过车钥匙去泊车。
沈砚清陪同两人一起往里走。
门日迎面站着一位穿西装戴眼镜的中年男土,见她们过来,笑着走上前相迎,“京西那边儿的会晤刚结束,马上就过来了,所以特意让我来接几位。”
沈砚清与他握手,“辛苦你了王秘书。”
“您太客气。”秘书刻意放慢脚步,走在斜后侧。
四人随着服务生引领,一同前往会客厅等候。
林姝坐在沙发上三心二意地看着窗外的景,耳边传来父亲与他的低声交谈,两人似乎并没有代沟隔阂,相谈甚欢。
而她也不意外自已父亲会喜欢他,长辈面前的沈砚清,永远是谦和有礼,不矜不伐。
十二点前,沈降林夫妇与老爷子老太太准时过来,彼此握手推让一番后便入座,服务生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白瓷盘中摆着精致的中式菜宴,与窗外旖旎的初冬景色相衬。
沈砚清与她同坐,全程耐心礼貌地应对长辈间的各种提问,桌下与她十指紧扣
聊至差不多时,他搁下筷子,靠在椅背处喝茶,见一旁的小姑娘坐的笔直,洗耳恭听长辈聊天,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看你都没怎么吃,一会结束把你父亲安顿好后,回家我给你做饭。”
林姝小声说了个,“no.”
“怎么?”沈砚清叉了个草莓递给她,“厨师放假了,你还想有别人给你做饭啊。”
林姝接过塞在嘴里,“当然是我自已做啊,你喝中药的时候不都是我亲自给你做早餐的吗?”
她顿了顿,轻谑抬眼,“别人都说出国读书收获的最强技能就是学会做饭,你怎么就没学会半点。”
“那是他们。”沈砚清懒懒散散地抬眼,低沉的嗓音掩着淡淡的哂意,“我一直有保姆,往后咱们换个地儿住吧,我找人过来,这些事你别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