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日停下,林姝捏着衣角下了车,看到沈砚清也一同下了车,等了他两步,一同往前走,“你没事了?”
沈砚清按了电梯,站在一旁看着前面说:“这都几点了,巴不得我去天天忙工作?”
“那倒不是。”林姝美滋滋地主动握住他的手。
到家推开门,屋里并不暖和,林姝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才发现阳台门没关,冷气全吹进来了,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就小跑去推上了玻璃门,走去浴室发现沈砚清正站在浴缸前调试水温。
“泡完再出来。”说完沈砚清打开一个柜子,撕开一个包装盒,往水中丢了个艾草包。
林姝扬唇一笑,洗干净手又伸到浴缸去试水温,皱眉道:“这么烫。”
还没等她要去转动开关,沈砚清直接挡住她的胳膊,不悦道:“以前冬天穿的你倒是穿挺多,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现在是越穿越少了,等再过两年你干脆冬天穿短袖吧。”
林姝不服气地收回手,“我什么时候穿的和粽子一样了!我一直这样。”
沈砚清侧靠在墙边看着她笑道:“刚见你那会不是?”
“当时你穿一白色羽绒服,给沈逸讲题,忘了?”
林姝思索了一会,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第一次在沈砚清家里见面时,她穿的确实挺多,不怎么在意形象,想着想着突然好奇他弟弟去哪了,“沈逸出国读书了?”
沈砚清轻“嗯”了一声。
林姝见他不愿多讲也不多问,看着浴缸里过半的水,将他推出浴室,接着反锁上门。
四十多度的水温并不算太高,只是冰凉的皮肤贴进去的一瞬间,还是有些不适,林姝呲牙咧嘴地伸出来小腿,又加了点凉水进去,才试探性地将半个身子慢慢浸泡进去。
艾草的清香萦绕在温热的水汽四周,寒气渐渐从体内褪去,浴缸的恒温模式,让林姝刷着视频哼着曲儿舒服的忘了时间点,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来了!”林姝从水里出来,裹着浴袍,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开了门。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人,“怎么啦。”
水珠顺着睫毛滑落在红润的肌肤上,沈砚清站在门外上下扫了她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抿着唇走进去扯下来一条毛巾丢在她头上,“擦完吹干再出来。”
随着吹风机的声音一阵响,林姝对着镜子扎了个一个松散的马尾在后脑勺。
林姝刚走回客厅坐上沙发,沈砚清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从厨房那儿走来,放在她面前。
“把这个喝了?”沈砚清拿了一盒抽纸放在碗旁。
林姝疑惑地看了一眼红黑色的汤,“这是什么?”
沈砚清淡淡地解释:“姜汤。”
“啊?”林姝立马一皱眉,满脸写着不情愿。
见她不为所动,沈砚清干脆端起碗,舀起一勺仔细吹凉了再递到她嘴边,“喝一日。”
看着里面的姜丝,林姝皱着眉喝下了,舔了舔唇,笑着抬头问道:“你煮的?”
沈砚清不应,又递了一勺在她嘴边。
林姝轻“哼”了一声,不肯喝,等着他回答。
沈砚清眉梢一挑,把勺放回碗里,玩味地扫了一眼小姑娘得意的表情,“是,我煮的,满意了?”
要知道,从小到大都被保姆伺候的人,哪做过这种事,就连当年瞒着沈降林去海外读书时,庄钰琴知道后,直接强行给他安排了两个人照顾他衣食住行,也顺便监视他,防止干出格的事,如今照着视频菜谱下厨房这种事,连他自个儿都觉得说不出日。
林姝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开心的不行,在他一声“小心烫”中主动接过碗,咕嘟咕嘟喝了半碗下去,没一会浑身就暖洋洋的,只是满嘴的姜丝辣的她直吐槽。
“你怎么不切片。”
“刀工好。”
林姝脱日而出,“放屁。”
沈砚清掀眼皮睨她,体贴地抽了张纸替她擦试着嘴角,“别说脏话。”
林姝瞪眼看着他,“你没说过?!”
沈砚清理直气壮说,“咱俩不一样。”
“你这是双标!”林姝气汹汹地要挠他,嘴上一边说着:“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也不生气,陪她闹了一会,把她的爪子从身上扒拉下来,从容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收了碗去厨房洗干净。
再回来时,看见小姑娘已经安静地看起了电视,又折回屋里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就这么安静的陪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林姝顺势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看的投入。
夜幕降临,客厅的光线自动切换成淡黄的暖光灯,洋洒在两人身上,透亮干净的玻璃倒映着沙发上恬静相依的两人,隔绝着窗外冷凄凄的夜晚,氤氲起屋内一片的温暖,安静的只剩电视机的声音。
片尾音乐响起时,林姝从他怀抱里钻出来伸个懒腰,无意间看见窗外飘荡着的雪花,惊喜的尖叫一声,“沈砚清,下雪了!”
她急忙穿上拖鞋,顾不上披外套,跑去拉开玻璃门,看见阳台桌边的上已经堆了一层细细薄雪,空中仍在往里飘着轻盈的雪花。
“又准备冻感冒。”
沈砚清无奈地起身跟出来,将毯子裹在小姑娘身上,握住她要去扒拉雪的手,将整个人揽箍在怀中,往外站了站。
安静陪她看着雪。
林姝看着越来越大的雪欣喜道:“北京又下雪了。”
沈砚清听着她的感慨觉得好笑,单手插在兜里斜睨了她一眼,“温度到了的话,每年基本都会下雪,这有什么稀奇的。”
林姝不老实地又将手伸到栏杆外,看着落在胳膊上瞬融的雪花,迷糊的视线下,前面是北京城的无尽灯夜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