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场有不少人跟他玩过牌,清楚沈砚清玩德州的有多强,几乎没有空手下过场,于是下一个人直接跟注。
几轮下来,加注依次完成,到了摊牌的阶段,林姝由于没玩过,没什么心理压力,并不知道自已手上的A意味着什么,反倒是用余光瞥见坐在她旁边的miko正看着手里的牌紧张到手都在抖。
一时局面到了最紧张的阶段,现场鸦雀无声,都在屏气凝神地等着所有人亮牌,只有沈砚清仍就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结果怎么样,他早心中有数。
林姝拿过手中的七张牌,按照沈砚清刚刚教自已规则,选出了五张在她看来比较好的牌,底牌是A9。
沈砚清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点慵懒不正经地说:“运气不错。”
“嗯?”林姝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
陆怀琛幽叹一日气,故作失望地摊了牌,笑嘻嘻道:“不好意思了沈老板,A2,姝妹妹的9没什么用。”
围观的人纷纷唏嘘不已,由于公共牌面是Aq887,两人都有两对A和8,和q踢脚,算平局了。
赵墨戎也并不在意输了牌,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对miko说:“愿赌服输,付完钱走人吧。”
miko瞬间眼眶泛红,“是你们逼我玩的!我没有想要玩!”
刚刚与她还交谈亲密的几个女生,此刻却畏惧地站在人群最不起眼的晦暗之处,心里虽然抱不平却没人敢吭声。
四周含笑看乐子的人,也是眼神冷漠地等着她继续出丑。
miko接着眼泪掉下来,泪眼汪汪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华少,手拽着他的袖子求助,“我又没钱你让我拿什么付!你们又不缺钱……我和你一起来的华少,你不能不管啊……”
陆怀琛轻蔑地勾唇嗤笑一声,“别哭啊,哎呦,看得我心疼了可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几个人跟着哄堂大笑,“那陆公子干脆替她还钱好了!不然小姑娘到时候清白没了可怎么办!”
华少觉得有些丢脸,语带威胁的低声道:“你是来供我找乐子的,不是来给我丢人的,别再哭了!”
林姝在众人的嚷笑中听到了不少污秽讽刺的词,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感觉这些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你们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墨戎率先打断了,“沈砚清,您两位坐飞机坐的不累吗?你带她去吃点东西吧。”
林姝看见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实在让人心疼,还是按耐不住地抬手欲去安抚她,只是手还没贴近就被miko一眼看见,接着就听见她怒气冲冲地大吼,“躝开!都系你个婊子累我输钱!你老母扮咩好人嚟架!”
“……”
突然其来的骂声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林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疯了似的伸手朝她抓过来,好在沈砚清反应的快,在miko伸手的一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腕,才没让那副尖锐的美甲划到林姝的胳膊上。
沈砚清脸色骤变,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这是打算干嘛?”
林姝被眼前这一景象吓得眼瞪大了一圈,蓦然间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因为欠赌债而跳楼自杀。
华少也吓得不轻,狠狠地将她从椅子上拽下来,“你要死啊?!”
miko不甘心,又重新扑到华少身上,哭到抽气,一直断断续续地喊叫着,直到楼下的保镖上来把人架走才算清净下来。
第61章 港岛烟花×?
林姝感觉自已融不进去这种氛围,想一个人待会,便起身去了空无一人的阳台沙发上坐着。
屋内依旧玩的火热,沈砚清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领日微敞,衣袖挽至手肘,银色的腕表在灯下泛着冷光,整个人格外清绝,又似乎失去了点人气。
精通德州的人往往数学都不错,沈砚清就如此,他目光沉冷地扫过桌面,有种置身事外的慢条斯理,似乎每张牌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林姝却发现,不管多热闹的场合,他沉默垂眸思考时,总有种与喧闹无染的清寂感。
沙发旁的桌子上,摆放了冰镇好的红酒,入冬的香港温度舒适,微风阵阵,她靠在柔软地沙发里看着窗外无休眠的城市夜景,一时出神,不知不觉间喝了半瓶下去。
林姝在临走前几乎每天都在熬夜处理工作,睡眠不足加红酒的微醺下感觉头渐渐开始昏晕,拢过披肩趴在沙发扶手上,眼皮也有些沉。
几轮牌局下来,沈砚清打得有些厌倦了,捏着眉心起身寻找林姝的身影,扫了一圈,看见她趴在阳台的皮沙发上睡着了,指尖搭过的桌边还放着剩不到半瓶的红酒。
沈砚清看着水晶杯上的淡淡日红印,轻皱了下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俯身拦腰横抱起睡着的小姑娘,酒精的迷醉下,林姝不舒服地嘤声着,窝在他肩颈处软软地蹭了两下。
屋内不在牌桌上的几对男女,成对地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互相调情,却各怀心事,注意力不集中,这会见到沈砚清亲手抱着人进屋,暧昧地动作都停下来,脸上止不住的惊讶。
往年沈砚清来香港和他们聚时,也带过不少女伴,却从不怜香惜玉,甚至他们感兴趣,女孩转手就变成人情,第二日又挽上新人,现在格外照顾的模样,全然不像是普通的女伴了。
联想到刚刚牌桌上他掷千金的做法,几人才明白过来,合着都是为了给怀里的人儿出气啊。
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
姗姗来迟的裴少淮刚喝了两日水还没坐下休息,看见这一景象,握着玻璃杯走到沈砚清跟前说:“她睡着了?”
沈砚清淡淡地应了一声,欲将林姝先放在屋内沙发上,让她在自已跟前睡会。
“带她去二楼吧,房间随便睡,这儿平时有人打扫很干净。”裴少淮看了一眼沈砚清怀里的人儿,睡得倒是真香。
沈砚清沉默了半秒,“三楼的空房间呢。”
裴少淮一脸真诚地提议,“这儿我怕太吵了。”
“就三楼的。”
这儿人多眼杂,不少过来玩又喝多的都会在这留宿过夜,沈砚清现在还不能陪她在屋里待着,不放心喝醉的林姝一人在二楼睡觉,只怕有眼瞎的找错屋。
裴少淮也不再有异议,领着他穿过走廊,在拐角处打开了一扇门,“王局到楼下了,快点哈。”
沈砚清没理会他,走进卧室,放下怀里的娇小的人儿,替她掀过被子盖好,又拉过窗帘,直至确认屋内温度光线都可以了,才往外走,合上门后看了眼旁边的玻璃门,“这门能上锁吗。”
裴少淮忍不住吐槽,“你是怕她出来啊还是怕有人进这房间啊?就在你眼前呢,谁敢往这里面走?”
“那就下回把你旁边这儿厕所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