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听不出?来这是把男人当狗比较了啊。
餐厅里响起低低的笑声。
有服务员想上前沟通,但看这架势,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退了回去,不趟这趟浑水。
男人脸上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不知道是烫的还?是羞恼的。
他怒吼:“你这是故意伤害!”
薛诺“嘁”了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出?轨被?我抓包,吵架急了动个手怎么?了,顶多算家暴,调解一下差不多得了。”
“谁跟你清官难断家务事?”
男人觉得自己的面子?已经被?丢尽了,急得恨不得跟薛诺打一架。
都这样了,他才不觉得薛诺和她家里会愿意他们继续谈下去,心里想着还?不如?把薛诺惹急了、闹大些叫来警察,借今天的事讹一笔医药费。
他把眼睛周围的汤擦干净,重重呸了一声:“你以为我想伺候你这种公主病的玩意啊!你这个泼妇爱跟谁谈跟谁谈……”
“那我一会儿叫助理把过去五年我给你花的钱拉个表格,你该还?还?,换不了咱们法?院见。”
薛诺双臂抱胸,淡淡一句话就让男人没了声音。
“薛诺……我对不起你,我其实不想跟你分的……”
“呵,看来你也知道薛诺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
安钰青终于开口,看向?男人的眼神复杂而嘲弄。
她身为薛诺最好的朋友,是见证了两人前面几年到底有多甜蜜的,尽管薛诺从一开始就很有钱,他们也无疑有过一段无关金钱的真挚的感情?。
而时间流逝,物?是人非,荷尔蒙爆发带来的短暂爱情?,终究没能让这男人克服劣根性。
她对爱情从来都持悲观态度,此时更是唏嘘。
尤其看到薛诺从餐厅转场到livehouse后开始痛哭的模样,心中难受却帮不了她什么?。
她本想带薛诺去个清吧喝几杯,跟她多说说话安慰一下。
可薛诺说清吧太安静,没法?痛快地哭。
于是她拉着安钰青找了家不常去的livehouse,点了很多昂贵的酒,一杯一杯地喝。
“去他的死渣男!劈腿就劈腿,还?说我家的公司是他家的,说我是那个贪他钱的人……”
“我爸都不敢说公司是他的!什么?东西?!”
“青青,你说啊,为什么?我几个月前就感觉到不对,也让人查了两个月的证据……”
“我应该已经早给自己打了预防针了啊,我觉得应该已经戒断了吧……”
“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别拦我,我今天哭痛快了,喝痛快了,明天!”
“明天开始,我就要重新?开始!”
再?这么?喝下去可不行啊……
安钰青想到这儿,猛地睁开了双眼,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她看着家里熟悉的房间有点蒙。
揉了揉脑袋,才意识到自己昨天陪薛诺喝太多了,而且太关心她以至于做梦都梦的是昨天的事,好像那点儿事一直在脑子?里周而复始地循环。
“嘶……”
她吸了口气,心说以后不能再?喝那么?多了。
一边这么?想,思绪一边回到昨天。
她在薛诺旁边说了好多哄她、安慰她、答她的话,想方设法?地让她少喝一点。
但再?怎么?样,也没法?减轻薛诺心里的痛哭吧。
她完全能理解,把一个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的、已经完全习惯了的人从生活里硬生生地剥出?去,任谁都不可能一下子?适应的。
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一年,有些人可能还?要更久。
同居,感情?好的时候固然甜蜜而幸福。
可若是同居几年后再?分开……
她低头?,看了看身边属于晏成的枕头?。
尤其像晏成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类型,她好像习惯了他的照顾。
她突然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
她绝对会体会到从前五六段感情?都从未经历过的痛苦。
从前似乎没什么?人能伤害她,现在,晏成或许可以。
她坐在床上缓了缓,出?了卧室果然看到厨房里有人在忙碌。
听到外面的声音,晏成说道:“钰青,早饭马上就好,你先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