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声嘶力竭，浑身发抖。

眼泪像开闸似的，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徐舟抿嘴站在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通红。

刚才的愤怒和嘲讽早已消失，有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懊恼。

他想上前的脚步被我打断，“这件事，是不是纪舒悦给你说的？”

听到答案后，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背后却响起徐舟挽回的声音，“辞书，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停下脚步，想了几秒，转过身大步走回去。

徐舟的眼神瞬间燃起星光，满脸期待的注视着我。

然而我是去发泄情绪的。

“你他妈是不是耳聋，有病就去治。”

6

包砸在他身上，他没有躲。

眼里的星光瞬间破碎，慢慢的染上一丝雾气。

最后他嘴唇扇动说着什么，我没太听清。

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纪舒悦。

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我。

等我在大剧院门口打车时，那人出现了。

“纪辞书，好久不见。”

我疑惑地看向旁边，男人的模样让我一下愣住。

程沂河见我不说话，晃着手走到我面前。

笑着打趣，“怎么，不记得我了？”

回神后，我移开视线。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怎么可能，托你的福，我高中过得可是‘十分精彩’呢。”

“啧，刚见面就这么夹枪带棍的，难不成我让你很讨厌？”

我转过头，盯着他。

大概时间太久，我已经想不起程沂河那时候的样子了。

只记得那会儿他总是静静地在远处盯着我，对视后还会脸红。

毕竟他每看我一眼，我就要被堵在厕所挨次打。

所以我看着他压根笑不出来，语气自然不好。

“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

原本微笑的程沂河，现在整张脸写满错愕，耳尖一下通红。

见他不理解，我直接挑明。

“高中我被人欺凌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可你有做什么吗，没有；明明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你，可你却事不关己，你那时说你喜欢我，难道是喜欢看我被人欺凌吗？如果是的话当我无话可说，你可以去医院看看；所以你给我带来一堆灾难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干什么？是想提醒我高中过得有多不堪，还是说想给我一个道歉，说当时没有勇气跟有背景的人作对？我要是你，只会在看到人假装没看见默默走开，你倒好还走到我面前跟我打招呼。”

说完这些后，指尖传来一丝疼痛。

我低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无名指的指甲被我生生折断，扯出血来。

程沂河注意到后，掏出一包纸递来。

我抬头，他的脸红的不像话，眼神立刻慌张的垂下去。

由于离的近，他颤抖的嘴唇清楚的落入我眼睛。

“辞书，对不起，我……。”

同一时间，徐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气愤的揪着对方衣领就是一拳，“你他妈就是个懦夫。”

程沂河挨了几拳后，跟徐舟杠上了。

他瞪着徐舟，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呵，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在旁边互殴时，我打的车刚好到了。

我没再理会这戏剧性的一幕，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因为我还有正事要干。

7

车上我靠着窗户，眼睛看向外面的霓虹灯。

这是我第二次去我妈她们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