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这只狗叫甜甜啊?”
“你男朋友叫它舔狗,但是听澜觉得这名字不好听,所以改成甜甜了。”
云盏看着手机里狗狗的照片和视频,小小的一只很可爱,毛茸茸的像个棉花团,“甜甜这个名字真好听,叶子姐,你男朋友的品味确实比我男朋友的品味好。”
云盏发现黄青叶不仅很会找话题,而且也很有分寸,直接念周祈年的名字显得生疏,喊祈年又太过亲昵,毕竟人女朋友在这儿。
这个年代男女关系算得上是最敏感的话题了,亲昵显得像个绿茶,冷漠又会被冠以高冷瞧不起人。黄青叶选了个最中规中矩的称呼你男朋友。
“取名上可能我男朋友比较好,但是选择女朋友的眼光,我觉得你男朋友更好一些。”晨光穿过玻璃落在黄青叶的身上,她身上散发着温柔光环,认真说话的模样很难让人怀疑话里的可信度,好像她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云盏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眼里的碧波荡漾令人心神开阔,她心里感慨,不愧是周听澜啊,找女朋友的眼光可见一斑。如果说云盏对于哥哥的认知是周听澜的话,那么对于温柔姐姐的认知,就是黄青叶了。
他们确实很配。
云盏觉得自己和周祈年不太配,毕竟如果是周祈年面对这样的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会厚着脸皮说,是啊,我眼光就是很好。
云盏做不到。
虽然她心底是觉得,她天下第一好的,风华正茂的年纪,就应当嚣张妄为,就应当有种占山为王的狠劲,将少年意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到底是不熟的,黄青叶和她聊了没几句便低头看手机了。她闲暇之余不会打游戏,也不会刷任何短视频,安安静静地窝在位置上看书。这份宁静美好很难得。
孟小棠凑近云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我好像知道了听澜哥和她谈恋爱的原因了。”
“什么?”
“她好温柔啊。”孟小棠眼神欣羡,“不是假装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那种温柔,是个和听澜哥一模一样的人。”
云盏笑:“所以你要相信听澜哥的眼光,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人和人是要接触过才能对彼此下定义的。
高铁一路北上,回到京市。
在高铁站等周听澜把车开过来的间隙,周祈年站在云盏身边:“待会有什么安排?”
云盏专心致志地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寻找周听澜的车,闻言瞥他一眼,一秒的时间就收回目光,侧脸弧度清冷疏离,但眼尾是翘着愉悦的弧度的,“想约会直说呗,弯弯绕绕的干什么?”
周祈年无奈笑起来,挺不解风情地说:“现在中午十二点,我最晚下午三点要回学校报道,从这里回家要一个小时,而且还得洗澡吃饭,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时间出门约会吗?”
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不远处,周祈年一手一个拎起来,左右手拉着推杆往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走去,他腿长步子大,但是速度很慢,云盏都不需要费力就追上他的步调。她拉拽着周祈年的衣袖,周祈年漫不经意地转过头瞥她一眼,眼神撩吊,几乎能猜到她要问什么了,但他其实也挺不服输的。
天下第一的周king觉得还是要扳回一城的,虽然他觉得和自己女朋友比输赢不是男生该做的事儿,但他就是,不太爽。
凭什么她一句话就撩的他魂不守舍的?
周祈年也想让她为自己神魂颠倒。
于是周祈年停下脚步,蓦地弯腰靠近云盏,云盏感应到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耳边,紧接着,便听到他含笑的嗓音,不复往日的清冽痞气,而是低低沉沉的,每个字好像都在蛊惑她。
周祈年说:“你家有人吗?没人的话我待会洗完澡来找你。”顿了顿,他补充,“不干别的,只接吻。”
吊儿郎当的嗓音,尤为不正经,可他直起身时,一脸清白无畏。
完了,云盏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她把周祈年带坏了。
作者有话说:
周祈年:你也知道!我可是三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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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9
云盏再次肯定了一遍, 嗯,周祈年被她带坏了。
他这人看着男女关系乱的一塌糊涂,实际上纯得要命, 那天在自助唱吧接吻,亲完后那两只耳朵红的滴血。虽然她当时耳朵也很红, 但她头发长能挡住。他一头青茬, 什么都挡不住。
漆黑眼里的瞳仁印着的迷离雾气, 眼皮一压一抬间眼里涌动的隐忍难耐忽明忽暗。这个男人,连勾引人的招数都不学成才。太直白的勾引显得低俗,太含蓄又令人烦躁,就这种克制隐忍,最惹人心乱。
确实很心乱。
云盏到家后第一时间先洗澡,原本是打算睡个觉补眠的。早上七点的高铁,她五点半就起床了, 糟心的是他们那列高铁车厢有几个小孩子哭哭闹闹个不停,饶是打雷都惊不醒的孟小棠都没睡着。云盏本身睡眠质量就很一般, 更是没闭过眼。
洗完澡后她以为自己会睡一会儿的, 周祈年和她约了下午两点见面, 现在才一点半, 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眯一会儿。云盏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始终没睡着。她侧躺在床上, 望着紧闭的房门, 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个晚上,她和周祈年靠在门边接吻的晚上。
至今为止, 想起那个吻, 云盏想到的都不是他杂乱无章又压抑难忍的喘息, 也不是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她想到的是他宽厚的臂膀,和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和她想象中的如出一辙,非常有安全感。所以她安心地靠在他胸口。
假使下一秒世界崩塌也没关系,反正有人为她撑腰。
然后门铃就响了,云盏从床上跳起,穿上拖鞋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开门,而是拿起书桌上的化妆镜看了眼自己的脸。睡眠不足造成的黑眼圈,面色泛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非常潦草。她边下楼边懊恼,早知道化个妆了。
门打开,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时,那股恼意更甚。
周祈年明显看着和平时不一样,秋风拂面,他浑身上下一股清透感,身上有股雨过万重山的清冽。在机场时能看见下巴处冒出的胡子青茬,这会儿剃得干干净净。最大的不一样,大概是穿着,他平时习惯里面一件短袖外面套一件衬衫,此刻衬衫扣子紧紧实实地扣着,一粒不落。
保守得要死。
一副生怕云盏对他动手动脚因此捂得严严实实的模样。
云盏觉得这就没意思了,提来她家接吻的是他,这会儿搞成一副强抢民女的姿态,这是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刚想说话,脚边突然感受到一股毛茸茸的触感。低下头,惊喜道:“甜甜”
“说了多少遍,它叫舔狗。”
“周祈年,你品味是真不行,甜甜这名字多好听?”霎时间空气里的暗流涌动被萧瑟秋风吹散,云盏满心怀喜地把甜甜从地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