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知道了,可是谁让你这么帅,你知道的,我对帅哥没有抵抗力的。就算你是哑巴,我都可以对着你说一万句话。”
周祈年往四周随意瞥了眼,正好和挡风玻璃那头的云盏对视上,路灯灯光折射出几道光影在挡风玻璃上,云盏的的脸藏在明暗交织的暗处,那双眼却很亮,有着狐狸的狡黠,此刻没有一丝波澜,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视线,多少有点儿要把他剥皮剔骨的意思了。
身侧的陈心朵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儿,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车厢里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依稀能分辨出是个女人。
“你后妈吗?”她眨了眨眼,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家门外,一见到就让他浑身紧绷的人,感觉只有家长长辈了。
周祈年闻言啧了声,没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地和她插科打诨,铁面无私地说:“小孩儿别管那么多。”
“我比你还要大两岁。”陈心朵不乐意了,“咱俩认识两年,你连一句姐姐都没叫过。”
“你长得可不像比我大的样子。”
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种话,陈心朵立马又笑开了花,“回去让傅远洋给你加工资。”
云盏已经没看他了,仰头看着天空,或者是别的地方,反正就是不看他。这醋劲儿,周祈年勾了勾嘴角,嘚瑟地笑了下。继而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瞥陈心朵一眼,赶人意思明显:“衣服送到了,你能走了吧?”
“走,走了,”陈心朵仍是好奇的,边开车门边探头往那辆车里张望,“到底是谁啊?大晚上的把车停你家门外,真不是你家里人吗?要不我打个挪车热线,这年头,好些年轻人不遵纪守法,把自己的车听别人家屋外的。”
“不需要,你赶紧回家吧,你舍得你老公下班家里空荡荡的吗?”周祈年迫不及待给她关车门,末了还是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谁知道车门关了,车窗又降下来,“你这样我更好奇了,到底是谁?不会是你那个前女友吧?”
“……”周祈年有气无力地嗯了声,“所以,你能走了吗?”
“不行,我想看看,她真的有照片上那么好看吗?我不信!”
周祈年双手撑着车窗,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没有含笑的桃花眼此刻锋芒毕露,威慑力十足,压迫着她:“等她成为我现女友了我会带她和你一起吃饭的,现在你能快点走吗,我俩还没和好,我还得和她解释为什么大晚上我家里出来个女的。”
“没和好还要解释吗?周祈年,你别那么守男德,哪怕她看到你床上有个女的,你都不需要解释的好吗?你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差不多得了,你以为是国外呢,思想那么开放?”周祈年眉宇锋利,又有些疲惫,“我真要过去哄她了,再说下去,她估计醋的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开车撞我了,撞完我接着撞你,谁也别想活。”
陈心朵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俩谈恋爱这么不要命的吗?”
周祈年懒洋洋地嗯了声,问她,你要一起赴黄泉吗?
“拜拜!”她干脆利落地落下两个字,火速升上车窗,麻溜地踩下油门,留下一屁股尾气给周祈年。
那时候是十月中旬了,路边银杏黄了一地,夜晚风裹挟着凉意,树叶被风吹的发出簌簌声响,周祈年脚踩着落叶朝云盏走去。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纠结的。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自己和陈心朵的关系的,转念一想,他心里还窝着火憋着气,而且又没名没分的,怎么解释,上哪儿解释?谈恋爱的时候他倒贴,他无所谓,倒贴就倒贴吧,倒贴的他挺爽的,可现在他俩分手都三年了,周祈年自认为不能再倒贴了,这样影响他下半辈子的形象地位。万一她为此觉得不需要哄他了,怎么办?他还挺享受她追着自己的状态的,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虽然他觉得自己也被哄的差不多了,一见到她,火气就没了。
周祈年真的很好哄的,只要云盏心里还有他,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他走到车边的时候,云盏也下车了。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周祈年双手插兜,低垂着眼懒洋洋的表情:“你先说。”吃醋了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你一向直接的,我可以和你解释的。
云盏确实直接,“周祈年,刚起风了,你晒在阳台的内裤被风吹到小棠阳台了。”
“……”
作者有话说:
云盏:你的八百块飞走了。
? chapter60
靠啊。
周祈年回头一看, 他刚洗完澡,洗澡的时候顺手把内裤给洗了晾在阳台上,原本形单影只挂在晾衣架上的内裤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
云盏叹了口气, “我帮你去捡吧。”
“你帮我捡?”周祈年懒懒散散地站在那儿,头微往上抬, 下颌线条锋利流畅, 就着这个角度云盏其实看不太真切他的脸部情绪变幻, 因此也没看到他多少有些丢人现眼的无可奈何。他半开玩笑道:“你是我什么人啊,帮我捡内裤?”
云盏能听出他话里刻意的疏离,她仰头,正好他低下眼,撞到她那双清澈的眼里,“你别当我是捡你内裤,当做是我偷你内裤的,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尤其是看到她说话时表情真挚的脸,周祈年是真服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宠辱不惊的?
“那我会报警的。”他无奈瞥她一眼。
到最后, 还是周祈年自己翻阳台去捡的。
云盏站在两家房子外面, 看着他熟练又陌生的翻阳台, 登时眼热。她以前也常翻两家阳台的, 为的是过去找他,他一开始还怕她摔下去, 张着双手颤颤巍巍地接她。那时候, 他看她的眼里总是流淌着绵绵爱意,毫不掩饰, 赤.裸直白。
没多久, 周祈年下楼回到她面前。
这个时候甜甜已经不安分地从车里钻出来, 见到周祈年的时候“汪汪汪”地喊个不停,开心地直摇尾巴。周祈年蹲下身,笑着薅甜甜身上的毛,一脸嫌弃地笑,熟悉地叫它:“舔狗。”也是这个时候,云盏才有种他还是他、没有任何改变的感觉。
哪怕嫌弃地叫它舔狗,望向舔狗的眼里还是独一无二的喜爱。
“它一直都你养着?”周祈年突如其来地问了这一句。
云盏嗯了声,“你想带回去吗?”
“我最近没时间,过阵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