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到尾都能看见他。

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不过是给他看的而已。

看呀，我多么在意你，我会帮你找到凶手，所以，快离开我吧，快回到地府去把。

“唔……”少女的手搭上他的手，本能地试图掰开。

她的眼里蓄积上了泪水，眼圈微红，像是可怜兮兮的小兽，惹人怜惜，又过分的美艳，漂亮的不可思议。

但即使已经到了这般处地，她也不肯直视他，眼睫垂着，任由泪水一滴滴滑落，好像只要不看，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样。

孟晞看的更加心烦，杀意达到了顶峰，可那滴滴滚烫的眼泪，落到了他的手上，又让他动弹不得。

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缺氧的少女面色渐渐苍白，挣扎的力气也变小了。

孟晞冷眼瞧着，没有松手。

就这样吧。

就这样慢慢接近死亡，也接近他。

只要死去了，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孟晞的眸底染上了几丝兴奋！

可就在这时，一直死死盯着少女的他，看见逐渐放弃挣扎的少女，唇角竟然轻轻扬起了。

弧度非常小，若不是他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到。

释然的、甚至有几分开心的笑容。

……她在笑什么？

能死在他手上吗？

孟晞瞳孔一缩，如同触电般，松开了手。

“咳咳咳……”少女跌坐在地面上，俯身咳嗽着。

原本伪装的男音，无法再继续装下去，咳嗽的声音变为了有些甜滋滋的女音。

孟晞的眸子变了又变，神情凝滞，突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

“咳咳咳……”女孩痛苦的咳嗽声响起，夹杂着控制不住地喘息和抽噎。

顾冉愣在原地，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孟晞的旁边……还有别人？

可是……刚刚好像呼吸不过来的，不是孟晞吗？

怎么突然这个女生咳成这样……？

【？？？】

【啊？喘息？咳嗽？（茫然）】

【咳，难道是在……？（小脸通黄）】

【不可能啦，打电话打着打着开始那啥，也太变态了！】

【孟晞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应该是被什么突发事件打断了，听起来挺痛苦的。然后，现在又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声，也是很痛苦、呼吸不过来的样子……？什么情况？】

【看不懂】

【看不懂+1，但是该说不说，这位小姐姐的声音……救命！也太绝了！】

【嘻嘻，像是被压扁的云彩，还是很柔软洁白，但是可怜兮兮的瘫成一团了，让人很想上去捏捏】

【这个小姐姐该不会是孟晞女朋友吧？】

顾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思索了片刻，选择静静等待着。

过了半分钟，那边才缓过来，然后……电话被挂了。

“……”顾冉。

【我没事，顾小姐不用担心，只是身体不太好，刚才突然有点阵痛而已。】

【我妹妹在身边，没什么事，晚点给你回电话。】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我朋友在身边，没什么事，晚点给你回电话。】

顾冉回消息：【好的。】

回完消息后，她的目光停在已撤回的消息上两秒。

其实那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孟晞把它撤回，就显得有点可疑了。

“妹妹”和“朋友”之间，怎么看也不存在手误打错的可能。

就算打错了，对一个不太熟的陌生人来说，有必要把它改回去吗？

妹妹和朋友有什么区别？难道她还能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