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1 / 1)

宋挽想了想道:“你陪我一起,那日我去做饵。”

秦娆伤卿铃后,第二鞭抽得便是她,可见秦娆对她已生敌意,那日若她出现应会引得秦娆上当。

商蓉就见她们几个商议起事来,无奈摇了摇头。

宋挽如此做,怕是太子已有同南庆交战之意,她思索片刻只能随众人而去。

将一切商议妥当后,宋挽日日跟张宝桢研制南庆秘药的方子,而赵南璋则每日去御花园来回走动。

如此忙碌四五日,宋挽终被沈千聿堵在来仪阁中。

“我已许久未见挽儿,挽儿这几日都在忙碌些什么?”

男人语气中带着淡淡哀怨,宋挽闻言浅浅一笑。将她跟吴喜香等人的计划同沈千聿说了一遍,待交代后宋挽道:“此事一出秦娆必会震怒,只是不知她会否忍不住气,对东宁出手。”

“会。”

沈千聿道:“秦娆此次出行东宁,手中有支七千余人精锐,这是秦湛给她保命之用。”

“秦湛虽癫,但对秦娆无话可说,此次他将这支精锐留给秦娆带出南庆,我猜测他怕是无力支撑同宁王以及婀嫚夫人之间的斗争。让秦娆来东宁,亦有为她留最后一条活路之心。”

前日他刚收到柳长阙来信,知晓秦娆暗中带兵出行,想来这精锐化整为零不知守在何处。两国遥远,他收到这信息之时不知秦湛如何,若运气不好说不得如今南庆已改朝换代。

若秦湛真被逼至绝境,以他性情死前必然反扑,南庆如今应正如风中残烛,不堪一击。

他现在在等柳长阙的第二封信,若他猜想是真,便绝不能给南庆以休养生息的机会。

“届时便是秦娆半路反悔,我亦有法子逼她亮出兵力。”

“南庆兵力强悍,七千精锐亦不好对付,殿下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沈千聿道:“挽儿可记得严同甫严大人?”

宋挽点头:“自然,严大人乃我阿兄妻舅,亦是兵部侍郎。”

“英国公府第六子明淳乃武节将军,虽我手中无兵权,但届时我上奏领兵亲征,严大人以及岳丈大人都会上折支持,明淳亦会随本宫一起南下。”

“待我掌有虎符,所能做的便多了。”

第201章 激怒

“殿下要亲征……”

宋挽有所担忧,却也知沈千聿身为太子迟早要走这一步。话刚出口,她便闭口不言。

说,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挽儿无需担忧,我对南庆将领多有了解,对上他们也有胜算。且如今南庆内斗得厉害,总归要伤些元气,眼下正是极好的时机。”

当年文惠帝不仅送质子去南庆,更是答应每年给南庆送去价值近百万两白银的贡物,东宁国库本算充盈,可这几年愈发捉襟见肘。

在南庆时候,沈千聿每每见后宫之人挥霍无度,都会觉他们是在吸东宁之髓。

如今有机会亲手将属于东宁的东西一一夺回,他虽死无悔。

宋挽知他心中抱负,虽忧心却也为对方的男儿热血折服。

二人将万般情愫化为浅浅一笑,将之融进骨血中。

宋挽虽喜至情至圣之人,但人之一生必是家国为先,情爱为后,她纵有万般不舍,也绝不会阻拦沈千聿。两人心意相通便是一言不发也不觉疏离,相对无言时甚至更有一丝缱绻温情。

宋挽握住沈千聿伸过来的手,轻轻攥了攥他的掌心。

秦娆徒生事端,导致宫中人人自危,直至七月七乞巧节时宫中方见到几分欢欣笑意。

宋挽一大早便去了商蓉寝宫,今日她们几人很有些大动作。

“今儿巧节会,咱们也让那南庆的木疙瘩公主瞧瞧咱东宁女儿的手,究竟够不够巧。”

赵南璋袖中藏着个精巧弹弓,这段时日她白日练晚上练,几人寝宫里头所有的茶盏都被她崩得稀烂。若不是万宵重新送了几套来,她们今日饮茶还得一人捧着个茶壶。

陆幼筠正往绣囊里头装西瓜子,一边装一边嘟囔:“这可是商良娣让小厨房特意给我做的,新鲜的西瓜子加细盐小火焙来的……”

“话说南璋姐为何喊那南庆公主榆木疙瘩?”

张宝桢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莫问,装你的。”

说了幼筠也记不得,她们已懒怠说了。

宋挽坐在商蓉妆台前,赵南璋正给她盘头上妆。宋挽甚少以浓艳模样出现在人前,今日却是尽可能往富贵娇艳里拾掇。

商蓉身子不适,留在齐卿铃寝宫陪她。

陆幼筠、张宝桢以及赵南璋准备好一切,先行离开。

而吴喜香则跟宋挽落后一步。

巧节会宫中设了九引台,高台之上挂着硕大一个五彩丝线组成的绣球,丝线四面垂落以供今日登台的后妃女眷等穿七孔针。

无身份登楼的姑娘家则会在九引台下放置水碗,待午时烈阳暴晒过后,放针入碗以乞巧。

今年乞巧节因南庆使团在,办得格外盛大,不仅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女眷皆入宫参宴,未出阁的小姐们也可向芸妃禀报以登台。九引台下绣布小桌摆了近百数,上头放的尽是瓜果肉脯、茶酒点心。

文惠帝身体不适今日并未出席,女眷中宋芸宁同江曼本应坐在主位,可江曼自沈千沭夭折后整日颓丧不见人,文惠帝不闻不问,宋芸宁更是懒得理会,她不出席也无人去管。

同宋芸宁并驾齐驱的乃是秦娆之座,自她伤人又大摇大摆出宫后,秦娆的举止更为张狂了。

今日便是连件正经的衣衫都未穿,皙白一双腿隐隐显于酡红纱裙下,十分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