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捂着面笑成一团,沈千聿也跟着笑,笑得眉眼不见眉眼。
待她笑脱了力,沈千聿方将手探向散落在床上的青丝,郑重执起一绺缠在自己的发上。
他目光认真,手上动作也收了力,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打成结。
只是二人头发顺滑,并不能缠绕在一处。
宋挽就见男人神色从虔诚转为慌张,她笑着起身从他手中抽出二人长发,用打络子的方式绑在一起。
“如此很牢固,绝不会散。”
男人低沉哼笑,又将人揽在身下。
沈千聿看着宋挽,心中鼓胀。
看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低下头,拆了她颈上的珍珠盘扣。
少女如脂肌肤细腻皙白,沈千聿低下头凑上前去。
宋挽羞得闭上了眼睛。
“……”
温热液体滴落在她面上,宋挽愣愣睁开眼,只见沈千聿鼻下正汩汩冒着血。
“殿下?”
她吓了一跳,忙推开呆愣愣捂着口鼻的男人,拿了落在床边的巾帕为他擦拭。
“可要传御医?”
沈千聿慌忙摇头:“不必不必。”
挽儿九成不知这事,他却是懂得,若让御医知晓他日后还有什么颜面?
“无碍,我无碍。”
正说着,宋挽的帕子被一点点氤红,她心底惊慌正欲下床,却被二人绑在一起的头发扯得一痛。
“挽儿别忙,别忙。”
囫囵擦了擦鼻端,沈千聿一脸恹恹,他将人重新搂在怀里,面上却臊得厉害。
“殿下真无事?”
“挽儿勿问。”
他着实羞于回答。
宋挽拿了帕子轻轻为他擦拭,见平缓了好一会儿不曾流血,才放下心来。
沈千聿抱着宋挽去盥洗架中净手洗面,又将人重新抱回拔步床上。
一刻都不想同宋挽分开。
“挽儿,我今日宿在来仪阁可成?”
“殿下想宿在何处,便宿在何处。”
“那挽儿你可愿意?”
沈千聿闷闷道:“若挽儿不愿,我便回……”
“挽儿愿意。”
她轻笑一声,满心疼惜和包容。
将人塞进被子中,沈千聿也利落翻了进去。他抱着宋挽忍不住再次心猿意马起来。
男人以指尖细细描摹宋挽面上轮廓,只觉如何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爱意。
二人交颈相拥,沈千聿扯掉她身上外衫,正欲再进一步时候,只听宫中自远而近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
蘅芷站在门外,轻轻敲起房门:“殿下、承徽,宫中出事了。”
沈千聿眉头紧蹙,一声不吭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宋挽却是忙推了推他。
“殿下莫耽误了正事。”
男人恹恹抬头,乖乖起身不敢有半点不愿。
拿了针线笸箩里的银剪剪下二人缠在一起的发,沈千聿小心收进怀中,这才转身想帮宋挽穿外衫。
正动作时,门外蘅芷急急道:“太子殿下,皇后崩了。”
“皇后崩了?”
宋挽微微蹙眉,沈千聿却是如遭雷劈。
皇后崩了!
他才刚同挽儿亲近亲近,皇后早不崩晚不崩,现在崩了?
仿佛瞧出他的心思,宋挽微微摇头。
“皇后崩了,殿下身为太子需祭告太庙,赴几筵殿祭祀。”
“且后三日缀朝还需有人遣百官祭祀午门、钟山,所忙之事尚有许多,殿下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