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沉默不语。

祁晟拥着她, 继而道:“我虽知道,但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不关?心先前的丽娘去了何处,我只关?心你, 关?心你会?不会?再次离开, 只剩下我们。”

“一想到?这些,我就不敢往下想, 我怕自?己?想疯魔了。”

陆鸢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 只道:“与其患得患失, 还不如?过好时下, 过好时下,比什么?都重要。”

祁晟低低地“嗯”了一声, 继而问:“那你是凑合和我过日子,还是因为钟情我?”

陆鸢一默。

这醉酒后的祁晟, 怎的这般啰嗦?真想把他的嘴给堵上。

她翻了身?, 在黑暗中捧上他的脸,凑了过去, 凭着感觉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温声细语的哄道:“喜欢的,也是钟情的。”

虽然一开始就是奔着凑合过日子去的, 但要是他人品不好,样貌不好,她肯定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

祁晟的唇角微勾,揽着她的腰身?,在的唇上连啄了几下,道:“我也喜欢,很?喜欢。”

陆鸢没忍住,嘴角也往上扬:“知道了知道了。”

祁晟酒后尤为霸道:“不管你是谁,不管说破天了,你就是我祁晟的妻,谁都改不了这个事实。”

陆鸢:“是是是,我是你妻,谁都改变不了。”

祁晟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话,便心满意足地睡了。

没听到?他的声音,只有延绵的呼吸声,晓得他睡了,陆鸢笑着骂了声“冤家”后,也闭上眼眸睡在他的怀里。

*

出了年后,陆鸢才开始盘账。

这半个月,就靠着过年得这段时间,摊子和铺子共挣了七贯余钱。

这一年下来,除了过年,深秋至春季没什么?客人,但摊子和铺子,也是能整个五六十贯钱的。

加上祁晟的月俸,除去了其他的花销,今年也是存下六十来贯钱。

加上去年所?剩,整一百贯钱。

这离买宅子越来越近了。

*

出了正月,朝中有旨意下来,代知县缴匪有功,特任命为广康知县。

意思是,还要继任两年。

旨意一下,大家伙虽开心杨大人还在广康,但也为杨大人感到?不值。

一行人在班房歇息,有捕快不忿道:“咱们大人剿了那么?多的贼匪,怎的就仅仅是升为知县?”

一旁的嵇捕头?道:“据我所?知,大人是自?愿留在广康的。”

众人都看向了他。

嵇捕头?解释道:“大人说广康尚未稳定,所?以还要待两年,待广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后才会?离开。”

众人闻言,都由内而外的敬佩他们的这位大人。

众人散了,嵇捕头?问祁晟:“你先前不是和大人签了一份两年任职的契书?么?,大人不走,你是不是还会?留任?”

祁晟如?实道:“如?大人还需我效命,我便继续留在公署,这离契书?到?期,还有七个月,不急。”

他所?签的契书?,也是杨大人任职期满的时间。

一晃而过,他也在公署待了一年多了。

由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见识过杨大人魄力后的心甘情愿。

嵇捕头?把从他这听到?的话告诉了周副将,周副将又把这话告诉了杨大人。

“大人为何不直接问?”周副将问。

杨致远写着烦人的折子,说:“这先前就说好了,我身?居这个位置,怎好爽约?再说了,若是他不愿,因着我询问,迫于压力继续留下,那我岂不成了没信用的上峰?”

周副将道:“大人先前不就是用了些手段,才迫祁砦官入公署为职么?。”

杨致远睨了眼他:“不让他入公署,你带队入山剿匪?”

周副将耸了耸肩,他们打?仗都是在平原打?,哪里在山里打?过仗了,让他带队入山打?仗,没准会?损伤严重。

杨致远道:“不过说到?底,还是卑鄙了一些。”想了想,他道:“你去市场上卖两只鹅,帮我送去他家,顺道透露我想继续留他的意思。”

周副将闻言,喃喃自?语道:“这直接一句话的事,怎就绕来绕去?”

杨致远:“让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作甚。”

周副将应:“成成成,我这就去给大人打听消息去。”

杨致远看了眼桌面的折子,烦得揉成团扔到?了地上。

最烦的就是写折子。

*

祁晟前脚才下值归家,后脚周副将便拎着两只大鹅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