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面色一沉:“我堂堂一个副尉还能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成?”

有了他的话,黄鹂这松了口气,道:“他们算是瓦子里的熟客了,平日三天两头都会来瓦舍见一些人。”

“我记得我听?到他们说那些话前,看到了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男人给了他们一个钱袋子,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后来我就?无意听?到他们要砸苏记小?食的摊子,我因着认识苏娘子,这才多留心了,然后跑去通风报信,没成想?后脚他们就?来了,我也就?跑了。”

说到这,她看向祁晟:“你家?什么情况,都认识这么个人物了,怎的还会被地痞流氓欺负?”

陈副将喝道:“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别顾左右而言他,说正事!”

黄鹂被喝得身躯一震,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就?是好奇。”

陈副将:“继续说,这些人叫什么,还有什么特征,都在什么地方出没。”

黄鹂不?敢再说旁的,便只能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把每人的特征和叫甚都一一道来。

“他们的去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他们常来我们的瓦子,只是现在知道有官差查他们,肯定会避风头,近时间肯定不?会再来了。”

站在陈副将身后的祁晟道:“仔细想?想?,他们先前都透露过什么讯息。”

黄鹂仔细想?了想?,随之道:“我记得里边鼻翼有痣的徐六是个赌鬼,时常被豹哥训斥,让他戒赌,不?然这人生就?毁了。”

“但这赌一沾上就?难戒掉了,我瞧着那人虽应得诚恳,但肯定还会继续赌,昨日才有银钱,今日就?会拿去赌的可能有七八成。”

祁晟:“知道他常去的是哪几个博坊吗?”

黄鹂眼?珠子往上抬,拧紧了眉头仔细回?想?了好一会。

“好像……还真?听?说过,我想?想?。”

广康城说大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这合规的博坊,大大小?小?有五间。

但不?合规的地下博坊,不?知道有多少间,一一排查只会打草惊蛇。

“好像听?到过千金博坊,还有什么逍遥博坊。”

这赌徒可不?会轻易换赌场,有了消息,两人也不?耽搁了准备离去。

离去前,祁晟还是朝黄鹂道:“我听?丽娘说你昨日特意来提醒了,这件事多谢了。”

“今日打扰了。”

黄鹂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道:“你原来还会好好说话呀?”

祁晟颔了颔首,然后与陈副将一同离开。

不?是他不?好好说话,而是这有时候的特别情况,就?得说话绝一点,才能杜绝麻烦。

*

祁晟和周副将行事极为?迅速,这一问到地方,两人立即分头行动,一逮到人,就?立刻汇合。

陈副将全然没有大材小?用的不?耐,反倒都是查案的亢奋。

再说祁晟去的是千金博坊,入了博坊后不?久,就?找到了徐六。

祁晟在二楼观察了许久,看着徐六把身上的银钱都输完了,骂爹骂娘后,才从博坊出去。

只是经过巷子时,忽然有没看清的长物抵了过来,他恼骂:“那个王八……”蛋字还未出,就?在看到一把未开鞘的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处,他看得出来,是官府的佩刀。

他惊恐地抬眼?看向来人:“你、你是谁?”

祁晟笑了笑,道:“你们摊子都砸了,怎么,不?认识我?”

徐六心头一惊,故作镇定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祁晟道:“苏记小食摊的年轻妇人,是我家?娘子,不?巧,你们砸的正是我娘子的摊子,更不?巧的是,她郎君争气,在公署砦官一职,所以今天才能给她讨个公道。”

徐六听见他在公署当值,好像官还不?小?,心里直骂娘。

“官爷这肯定是认错人了,我虽好摇几手,可我这也是良善之辈,怎可能会做出砸人摊子的事情来!”

晟挑了挑眉:“要不?要当面对峙?”

眼?见蒙混不?过去,徐六只得承认:“是我们,但那也是因为?你家?娘子的摊子上不?……”干净二字还没出,刀子出些许刀鞘,发出利器划出的声音,听?得人心惊惊。

“是因为?老大让我们做的,我们不?得不?做!”在这吓人的声音之下,徐六立马改了口。

“你 们老大在哪?”祁晟问。

徐六摇头道:“我不?知道,平时都是老大找到我们,约好时间在瓦子聚在一块。”

对于一个赌徒的话,祁晟一个字都不?会轻信。

省得废话,他押着人从小?路走,去和陈副将约定的地方。

徐六想?法子逃跑,经过摆放竹子的巷子,眼?珠子一转,但身后的人却忽然喊停了他。

随后不?知那男人从何处寻来的绳子,径直反绑了他的手,

徐六:……

不?是,他总觉得他看穿了他,知道他想?干什么。

祁晟暼了眼?那些个竹子,把绳子的另一头在自己的手腕上多缠了两圈,确保他跑不?了。

多缠了两圈,确保他跑不?了。

等出街道前,祁晟在徐六自己的衣裳上撕了一块布,蒙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以防有人认出来,从而去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