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香羊肉,羊肉萝卜汤,酸菜鱼,白?切鸡,红烧排骨就着猪蹄一锅炖,最?后还有?两份素菜。
每一份菜的份量都很足,足够这些大男人喝酒。
陆鸢和老太太自是不方便与他们这些男人坐一桌,且孩子还得盯着,所以都是和一群孩子坐一桌。
整个院子都热闹得紧。
老太太脸上?的笑就没?淡下来过?,她望着热热闹闹的景象,感叹道:“家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陆鸢给她夹了一块细腻的鱼腩,说:“以后每年都会热热闹闹的。”
吃过?饭后,其他几桌人还在喝酒说话,陆鸢就让春花去与祁晟传个话。她就先到夜市街了,他陪陪客人,晚点再过?去。
祁晟听着春花的话,抬起头看?向陆鸢,遂点了点头
*
下午在家里收拾过?后,也送走了客人后,祁晟便驱赶着马车,把锅碗瓢盆,还有?桌椅板凳从?中全都载了过?来。
因着一会还得搬出去,也就先放在铺子门前。
在铺子外头,也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偷窃。
祁晟进了院子,胡七娘还在推磨,见他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喊啥,只道:“东家说头有?些疼,在屋子里歇着。”
祁晟闻言,进了屋子,就见她躺在床上?休息。
他走到床边,把手背搭在她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对比,她的体温确实?有?些烫。
早间还好好的,怎忽然就发热了?
祁晟拍了拍她:“丽娘,醒醒,我与你去医馆瞧瞧大夫。”
陆鸢脑袋有?些昏沉,不想?动:“我睡会儿就能好。”
祁晟哪里由得了她,径直把她的外衣拿来,把她从?被衾中拉出,给她穿上?衣裳。
陆鸢又不是烧得糊涂了,他这么弄她,她不清醒都难。
祁晟给她扣上?系扣,道:“你病了,你都没?有?发觉?”
陆鸢道:“早上?忙着,就有?一点点头疼,也就没?怎么在意。”
扣好了系扣后,祁晟又给她理了理发髻,扶着她出了屋子。
陆鸢看?到七娘,道:“我去一趟医馆,一会儿就回来。”
胡七娘道:“东家赶紧去吧,别?耽搁了。”
陆鸢没?好气道:“只是一点点发热,没?什么大事?。”
就这点小感冒,吃一副退热药就能好。
出了院子外头,陆鸢道:“咱们一个手伤,一个头疼发热,果?然是夫妻,这有?难都一块来了。”
祁晟轻叹了一口气,道:“都病了,还有?心思说笑呢?”
陆鸢:“这又不是病得要……”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没?等她说出来,祁晟就直接把她的嘴给捂住了:“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待他拿开手后,陆鸢嘀咕道:“和老太太一样神神叨叨的。”
祁晟:“这不是神神叨叨,只是事?关你和祖母,还有?孩子们的事?,都不能马虎。”
陆鸢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
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而是因为在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苏丽娘而关心她的人。
这个世上?还有?记挂着她的人,她才?不至于在这个尚且还是陌生的世界那么孤单。
走了一会儿,陆鸢问:“你那些同僚都走了?”
祁晟道:“他们知道我要忙,所以都回家去了,不过?他们有?些人说今晚会带孩子过?来夜市街。”
说到这,他继而道:“晚上?你就在家里歇着,我去看?着摊子就好,总归伤的是左手,不影响干活。”
陆鸢不太放心,道:“我就出去一会儿,不干活,亥时前一定回去,不然我肯定想?着休息不好。”
祁晟道:“外头风大,人也多……”
陆鸢:“我先喝药,出摊前看?看?能不能退热,要是能退热,我就出去,成不?”
祁晟晓得她这性子就不是个安分的,只得点头。
陆鸢见他松了口,才?说旁的事?:“对了,你们这次剿了匪,就没?有?乘胜追击?打?到他们老巢去?”
祁晟道:“今日听嵇捕头提了一嘴,这里边有?三个寨子联手,本意为示威,但现在却折了这么多人,他们暂时成不了什么气候,穷寇莫追。”
陆鸢道:“我还听过?斩草除根呢。”
祁晟笑了笑,道:“这岭南地势问题,这些山贼强盗的根,很难灭。今日灭了这个山头,明日其他山头又会起一个贼窝,杜绝不了的。”
“现今公?署能做的,就是继续剿匪,剿到他们怕,不敢猖狂,只能夹着尾巴匿藏在深山中。”
祁晟说罢,转而道:“另外,嵇铺头让我初五去一趟公?署,应是去领赏。”
陆鸢皱眉撇嘴道:“这一想?到是你吃了这么多天的苦,还伤了手臂才?得的赏,哪怕有?好几十贯钱,我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