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户房的沈主簿,说:“你既能让县丞破格招为砦官,领捕役以治民安,防盗贼,想来本?事也大,我底下也有几人,你且领去一同?训练。”
祁晟低头道:“属下没有太大的本?事,只是得县丞高看一眼,才按了个砦官一职。而这训练人员名册,是县丞所定,属下不敢乱改。”
祁晟要给起捕役训练山林作战,自是有个能管得住众人的名头。所以县丞便让他暂任砦官一职,但不属公内,不领公中俸禄,只有其名与些许职权,
沈主簿似开玩笑的说道:“怎的,我安排几个人,你便这般推三阻四,是不是觉着县丞给你做靠,你便不把我这个主簿放在眼里了?”
祁晟低头:“属下不敢。”
沈主簿一哂:“我瞧着你挺敢的,罢了,你既有县丞大人做靠,我这小?小?主簿自是不敢得罪。”
祁晟低头俯首道:“属下绝不敢有这等想法。”
沈主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且去忙吧。”
祁晟拱手退出了户房外,转身后才轻呼了一口?气。
他有感?觉,这沈主簿喊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安排几个人进来。
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为难。
试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同?意了,又或许表现出不敢得罪,犹豫不决,或下回会更欺进一步,得寸进尺。
这公家的活太过勾心?斗角,果然不适合他,还不如与丽娘一同?在市井做些小?买卖来得自在。
*
陆鸢等鸡汤熬好了,喝了一整碗,又蒸热了两?个肉包,吃饱喝足后,汤也没有那么?热了,就用草绳把装鸡汤的锅和盖子箍紧,这才放进背篓中,甚至还塞了几把稻草,以免晃动。
弄好后,她才背着背篓往家去。
这平时走三刻也不见累,今日这才走一半路就得歇着了。
等归至家中,已是未时正了。
一回家,两?个孩子就委屈巴巴地拥了过来。
晾着衣服的老太太道:“俩孩子盼你回来,都在门槛上坐一个下午了,也盼了一个下午了。”
陆鸢闻言,捏了捏她们的脸,说:“下回别在门口?等了,太冷了。”
春花说:“没等一会,曾祖母就让我们回屋了。”
陆鸢笑笑,继而把背篓放下,上去帮忙晾衣服:“老太太我来吧,你去歇着。”
就几件衣服,老太太也就没和她客套。
陆鸢晾着衣衫,又说:“对了,晌午时,郎君买了老母鸡炖汤,热一热,你和两个孩子都喝点补补身子。”
老太太道:“这怎不拿回来来炖?还背着走这么?大老远的路。”
陆鸢笑笑不语。
当然不能说这是祁晟觉着昨晚太累着她,特意买回来让她补身体的。
老太太从背篓里把陶罐提了出来,端进厨房中热热。
热着鸡汤时,她还是想不通夫妻俩咋这么?麻烦。
热了鸡汤,盛到碗中后,便喊孙媳进来端到堂屋去。
陆鸢应了声,进了厨房,端着两?碗走出厨房。
老太太叮嘱:“烫,小?心?些。”
瞧着孙媳走出屋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跟着走到厨房门口?,往外瞧向孙媳走路的姿态,微微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鸡汤。
老人家是过来人,眼毒得厉害,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抚掌,喜道:“可算是成了!”
老太太也不急着喝鸡汤,跑屋里拿了钱,就拿了篮子要出门。
陆鸢问?:“老太太你这要去哪?”
老太太道:“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后,就挎着篮子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陆鸢纳闷,这鸡汤刚热好,连一口?都没喝就走了,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陆鸢才见老太太回来,只见她的篮子里装着两?截小?孩手臂粗,约莫一尺长?的木棍,截面?还可以看到木头是橙红色的。
陆鸢好奇地问?:“老太太,你这么?着急出去,就是为了这两?截木头?”
老太太瞄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一会你就知道这木头用处有多大了。”
陆鸢满脸疑惑。
就这俩木头,还卖啥关子。
很快,陆鸢就知道这木头的用处是什么?了。
只见老太太拿刀子把木头外边的树皮削了,然后把其中一根劈开成小?条,洗干净后,就往锅里一放,舀了两?瓢水进锅。
做了这些后,老太太回房拿了四个鸡蛋出来,就放进锅里,与那木头一块炖。
陆鸢:……
她好像知道木头的用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