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瞧着,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书已看过半。
身边的人忽然?翻了身,祁晟蓦然?把书阖上,垂到床外。
他转头?看了眼?枕边人,见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于风月之事,祁晟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了解个中?细节。
这露骨的风月话?本?,个中?细节详细到了极致。
祁晟这才明白为何被丽娘嫌弃了。
身边的人没醒,祁晟也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把书放回了床底的篓子里。
随之平躺着,睁眼?瞧着梁顶。
明明是寒冬,却是浑身燥热。
他昨日便休息不足,为何要挑今日看这些书,分明是自己找罪受。
*
陆鸢早间起来,觉得头?沉沉的,还有些许的痛。
她神?志迟缓了许久,才想起昨日自己喝了一口酒后,就没了意识。
这……
真见邪了,竟然?还真有一口倒的人,而且还是她现在的身体。
陆鸢起身下床,正要去洗漱,就见床头?杌子上压了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仔细瞧了一眼?。
祁晟说灶台上煮有醒酒的汤,让她自己热来喝,他去公署了,很快就回来。
陆鸢出了门,瞧了眼?天色,又看向地上的倒影后,大概知道是什么时辰。
她估摸着都睡了有六七时辰了。
她可真能睡,祁晟也不怕她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晕过去了。
她出了屋子,到厨房看了眼?风炉,里边还有点炭火余温,这醒酒汤也不用再额外加热了。
她打?开瞧了眼?,是豆腐汤,里边还放了酸豆角和萝卜干,她搅动了一下,发现还放了花椒。
她现在就想喝口重口味的汤,这确实很适合用来醒酒。
陆鸢烧了些热水来洗漱后,就把汤盛到了屋中?,慢慢地喝了起来。
半碗热汤入腹,不适的感?觉顿时减少了。
下回她肯定?是一滴酒都不会?再碰了。
喝了汤,没那么难受了,陆鸢也想到了去公署的祁晟。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
公署内,县丞办公署处,杨县丞让人把东西都抬进了屋中?。
是四大麻袋,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杨县丞道:“晓得你?们家也没田地,且做买卖也要用到黄豆,便让知县批了你?两袋子稻谷,两袋子黄豆,每袋子都约莫有一石重。”
“毕竟你?也得了一匹好马,且去剿匪的人多,这分下去后也没多少了,所以给你?的赏银也就只?有五贯钱。”
这是祁晟应得的,也就没有客气,一拱手:“谢过县丞赏。”
杨县丞道:“这是你?应得的,不用谢。”
说着,视线灼灼地盯着他:“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叫你?来,可不仅仅让你?来领赏。”
祁晟也不回避这个问题了,点了头?。
杨县丞笑了笑,他就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不用多言。
“我底下还缺个幕僚,主要职责是训练捕快们在山林作战的能力?,还有剿匪时探路。你?若能同意,我每个月给你?三贯钱的月钱,平日剿匪有功劳,奖赏另算。”
衙门捕快,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八百文,而这三贯钱的月钱,确实是高了。
可毕竟自己媳妇也能挣钱,这生?意好的话?,一个月都能挣两三贯钱,祁晟一点都没动心。
他抬起头?,与县丞对视:“大人,在应下这活前,我可否提个要求?”
杨县丞挑眉:“你?且说说看?”
祁晟道:“若平日没有活计,我可否归家。”他想了想,想了个适当的词语,说:“便只?当这活是个贴职。”
杨县丞闻言,乐笑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你?竟然?只?想当个贴职?!”
祁晟道:“我家中?的情?况,大人是知晓,如若当初我没有成为活死人,我定?然?会?鼎力?相助。”
“可如今,我也要为家中?老?人着想。”
杨县丞想用祁晟,自然?是把他的底细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活死人这个事,也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