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微微皱眉,道:“羊肉贵,更别?说现在入冬了,只怕一天一个价,你这么多天没出摊了,钱够吗?”

想了想,又说:“这天冷,平日都待在屋中时间?多,我也?做了绣品,你一会顺道拿过去换钱。”

陆鸢:……

都忘了她?前几天骗老太太说租这个屋子的时候,都快把钱用完了。

反正都已经把半个多月前归途的事告诉了老太太,陆鸢索性也?没继续瞒着?,把赏银的事给?说了。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说:“这种危险的赏银,我一点也不想晟哥儿挣。”

陆鸢都没敢说祁晟这回?估计也?能得?到赏银。

刚都忘记问了,他有没有赏银,能有多少。

祁晟从屋中出来,看了眼还在观察马儿?的两个孩子,说:“一会我出去找些饲料,让你们喂它。”

陆鸢听见?声,问他:“这马咋回?事?”

看着?好像还是上次那匹。

祁晟道:“县丞问我想要什么赏,我就?想着?要了一匹马。”

陆鸢愣了愣,看向那匹棕马:“这匹马,就?是赏了?”

祁晟琢磨了一下,道:“我想,应该吧。毕竟一匹老马都能值七八贯钱,这匹成色,估计值二三十贯钱。”

陆鸢瞧着?马,说:“给?他套个板车,之后出早市,都能省下牛车的钱了,而且这样从夜市回?这,也?能更快,估计都不用两刻,能让我们更轻省。”

这有了好马就?相当于他们已经有了豪车,区别?在于不用价格高昂的油费,只需要一把稻草。

祁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夜市收摊,你要是想回?这边也?没问题。”

夜里驾驶马车能更快一些,估摸一刻多就?能到。

毕竟钱能继续挣,但要挣够买牛或是买马的钱,需要很久。

春花和秋花都眼睛亮灼灼地看向祁晟。

春花惊喜地问:“真的吗,这马真的是我们家的了吗?”

祁晟点头:“你可?以和秋花给?它起一个名字。”

两个孩子听到他的话,眼睛更亮了。

陆鸢道:“那等会儿?咱们把马牵去木工铺子问问,一个车斗得?多少银钱。”

马都有了,再闲置就?是浪费了。

她?好一会后,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就?她?和祁晟说话了,这老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想到刚刚老太太的话,陆鸢就?知道老太太为何兴致不高了。

粥好了,桌面摆了些萝卜干和酸豆角,还有炒鸡蛋。

陆鸢虽然很好奇祁晟是怎么样领路的,但老太太肯定不爱听这个,她?也?就?没敢现在问。

吃过朝食,瞧着?祁晟的模样,这些天都没能好好休息,陆鸢就?让他先去休息,等下午再去木工铺子。

祁晟回?屋后,陆鸢便先去东市买菜了。

孩子太小,走不了太远的路就?得?抱,她?可?抱不了那么远的路。

陆鸢买了羊肉和萝卜,还有一条一斤多重?的草鱼。

*

晌午过了,祁晟还没醒。

陆鸢回?屋拿针线活去孩子的屋子做,动作够轻了,还是吵醒了祁晟。

“丽娘?”祁晟坐了起来,撩开帘子,睡眼惺忪地往她?的方向望去。

陆鸢:“吵到你了?”

祁晟摇了摇头:“没吵,我正好睡够了。”

陆鸢见?他醒了,放下针线篓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与我说说你帮忙剿匪的事呗,老太太在,我都不敢问。”

祁晟也?看出了祖母不爱听这些事,所以他什么都没提。

他简略地与她?说了剿匪的事,却没仔细说其中的惊险。

“这后来几日,都需得?助县丞在林中追踪逃跑的山贼,是以现在才回?来。”

陆鸢面上不由露出担心:“你说你这回?这么出色地完成了县丞交代你的事,县丞会不会不舍得?放你走,让你继续给?你办事?”

祁晟沉默地望着?她?。

半晌后,才言:“他是官,我是民,有时并非以我的意?愿说了算。”

陆鸢也?沉默了。

是呀,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说,民不与官斗,便是到了后世,道理也?是不变的。

她?默了半晌,才道:“这事,先别?与老太太说,她?自你去剿匪后,日日吃不好睡不好,前?两日才病了一场,好不容易好了,让她?先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