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应:“五文钱一个?,卖出去了三十八个?。”
陆鸢杏眸圆睁:“你这买卖比我做小食还挣钱?!”
五文钱一个?,三十八个?就?有一百九十文了。
祁晟默了一下,道:“钱花完了,还花了一些今早带出门的,你可会生气?”
陆鸢摇头:“这都是你挣的,家?里的钱财也是你我一块挣的,自然能支配。”
他闷声不吭干活,给自己这么?个?惊喜,她?肯定不能扫兴。
扫兴一次,以?后?就?算发达了,也不会再给她?这种惊喜了。
在不愁吃穿的情况下,适当的娱乐花销,能提供情绪价值,没有什么?可苛责的。
陆鸢好奇道:“我先试一试这些,一会再给我瞅瞅给老太太和孩子们?的礼物。”
她?缩回了屋中,拿出老太太给她?买的铜镜,然后?把简单的发髻拆散,花点心思编了几股辫子,再盘成中高发髻,然后?再把簪花插进?发髻之中,继而戴上耳铛。
耳朵是打有耳洞的,一直都是用树枝梗子串着,以?免堵塞。
戴上耳铛后?,她?便用指腹沾上胭脂,涂抹在唇上。
陆鸢没穿前,也是个?爱美的姑娘。
只是医院规定不能化妆,不能佩戴耳饰,所以?也只能是休息时间?装扮装扮。
如今来到这个?时代?也没条件装扮,清汤寡水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人模人样了,她?看着镜子都笑了。
只是看着看着,镜子的模样陌生得很,她?笑意也淡了。
她?把镜子倒扣后?,起身出了屋子。
“祁晟祁晟,你看,好看吗?”
祁晟转头看去,就?见她?站在廊下,笑意盈盈地晃了晃脑袋,耳铛也跟着她?的动作摇晃。
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甚是灵动。
她?的笑容,让人心情也跟随着愉悦。
在她?的身上,祁晟感受到了勃勃生机,也感觉到了鲜活。
似乎每一日都充满着生机,充满着趣味。
“很好看。”他说。
陆鸢笑意更加灿烂。
她?走了过来,问:“你给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买的礼物呢,快给我也瞅瞅。”
祁晟道:“在背篓里头。”
陆鸢走到背篓前,往里看去,两只布老虎还有两个?拨浪鼓。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给两个?孩子的礼物,只是没想到他也这么?用心地买了两样。
背篓里还有一个?打磨得很圆滑的木枕头和三个?的汤婆子。
陆鸢嘴角咧得更开。
他竟连这点也想到了。
买了这么?多东西,也难怪不仅把挣的都花了,还花了些旁的。
陆鸢把东西都搬进?了屋中,放好后?才出来,说:“这宅子地方太小了,放不下太多杂物,咱们?等后?天得空了,就?把多余的桌子,还有这些搬到新宅去吧。”
祁晟点了点头:“行。”
陆鸢想了想,又问:“那啥时候回村把人接到城里?”
祁晟琢磨几息后?,应:“明早我去问问赶牛车的鲁大,从广康城到围山村往返一趟要多少银钱,确定好回去的日子后?,再寻人传个?口?信回去,让祖母他们?提前收拾好行李。”
*
翌日,鲁大送了别家?的货后?,便赶着牛车过来帮他们?把摆摊的物件运到东市。
祁晟便顺道问了广康城往返围山村的价钱。
围山村是哪,鲁大不大了解,可说到安平镇就?知晓了。
鲁大道:“现在广康城外不太平,牛车马车都不敢轻易出去,更别说这路途还远。倒也不是说没人接这生意,只是路途不太平,租车都涨了价,若不是顺路的话,这整租一辆牛车,没三百文,估计是没人肯走的。”
“郎君娘子若不缺银钱的话,可以?租一辆马车,往来都不用两个?时辰,比牛车快了一半不止,而且也是四五百文。”
祁晟和陆鸢两两对视了一眼,她?微微摇头,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那我们?先考虑考虑。”
鲁大赶着牛车,继续道:“虽说咱们?县丞剿匪是好事,但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悍匪本来就?不是善茬,你越剿匪,他不仅不怕,反倒越发嚣张地挑衅。”
“这不,今早我从城外送菜进?城时,就?听说有村子被抢了,妇人被抢走,还死了不少男人,光是听说,都让人心里打颤。”
听到有村子被抢,陆鸢蓦地抓住了祁晟的手,脸上露出了惊忧色。
祁晟反手握着了她?的手后?,安抚地轻拍了拍,他问鲁大:“可知是哪里的村子?”
鲁大道:“好像叫什么?杨村。”
不是围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