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做夫妻是其次,分担一点活才是最重要的。
洗漱后,陆鸢去河边提了两回水。
上午日头大,陆鸢把云耳拿出来又多晒了一会。等到晌午时。云耳已经干透了,她便装入簸箕中。
她看向何老婆子,询问道:“明日一早我与陈家二嫂去赶集,这云耳要卖给谁?”
何老婆子闻言,抬起视线,说:“云溪镇上有一家叫有客来的食肆,晟哥儿经常把打来的野味卖给那里的柳掌柜,所以与那掌柜有几分交情,掌柜平日里也会收云耳做菜。”
“云耳难见,但云溪镇就这么大,想卖高价是不可能的,虽是如此,但也能换得六文钱一两。”
这古代的重量是十六进制,也就是一斤有十六两。
这样算的话,一斤云耳是九十六文钱。
猪肉十三四文钱一斤,这云耳可比肉贵多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这么算,这野生云耳难觅,且晒干后也没多少重量。她那些云耳要是按照十六进制算,估计约莫只有十两。
十两是六十文,还得分何老婆子一半呢。
钱还没到,就已经没了一半,可真愁人。
第9章 第 9 章 卖云耳,卖绣品,挣钱……
赶集日,陆鸢早早就起了。
此时天色才刚擦亮,蚊子嗡嗡的,叮了她好几个包。
她挠了一下痒才从床上起来,从床头的衣服底下摸出木梳篦梳发。
原身头发干燥打结,梳发时会扯到头皮,疼得陆鸢边梳边抽气。
梳过发,就用荆钗把头发挽成发髻,最后再用布巾固定发髻,以免散乱。
她起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也跟着起来了。
两个孩子的头发也是枯黄毛燥,还特别稀少。
她帮春花用布条绑了两个小揪揪,转头看了眼秋花……
算了,这娃的头发的长度暂时扎不起来。
都两岁了,秋花这头发不仅少,还特别短,以后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陆鸢叹了一声,随之出去洗漱。
这个时辰,何老婆子也已经起来了,正在给他孙子熬米汤。
好似怕她偷吃,或是藏给孩子吃的似的,祁晟的吃食,都是何老婆子亲手做的。
陆鸢洗漱好后,也过来做饭。
说是做饭,不过是做几个米糠的饼。
她实在忍不住问:“老太太,咱们家哪来这么多的米糠?”
何老婆子瞅了她一眼,淡淡道:“开春收了一茬粮食,碾了米就卖了,米糠自然就剩下来了。”
陆鸢听何老婆子的话,明白了,也就是说没有粮食,但有米糠,也饿不死。
陆鸢中午赶不回来,而且赶路也容易饿,也就多吃了一个。
吃过朝食,何老婆子用粗布包了五方帕子和三个荷包,递给了陆鸢。
她交代道:“镇上的翠云胭脂铺子卖胭脂也卖绣品,所以会收一些好的绣品,这一方帕子是八文钱,荷包十五文钱一个,总共是八十五文。”
根据陆鸢这些天的观察,老太太眼睛不大好,绣得慢,这布包着的所有绣品,估计就是一个月做的量。
这请人照看祁晟都快花去一半了,也难怪日子过得如此拮据。
何老婆子:“卖了绣品后,就去吴记医馆找吴大夫,让他明天来围山村祁家出诊。另外再去肉摊买一根骨头回来。对了,还得再买一斤精米回来,记着,精米是十文钱一斤,贵了就去别处买。”
精米是祁晟的粮食。
平日喂祁晟的流食,就是用精米磨成的粉。
这钱都还没到手呢,陆鸢就觉得不经花了。
何老婆子一下子就交代了许多事,陆鸢也都一样样地记在心里。
何老婆子说到最后,板着脸道:“这些钱,我心里可都是有数的,你可别想贪我一文钱。”
陆鸢:那还不至于。
她看向包好的绣品,问:“要是我把绣品卖得更高价,那多出来的价钱是不是……”
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何老婆子嗤笑了一声:“你要是本事,能多卖出去一文钱,都归你了。”
陆鸢立刻萌生了到市集上叫卖的想法。
只要舍得下脸皮,沿街叫卖不用占地,也就不用交摊位费了。
陆鸢去镇上,是走着去的,所以也不打算带孩子去。
两个孩子巴巴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