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很是好心地把蒲扇递给了他:“你若觉得晒,就用扇子遮一遮。”

祁晟接过?了扇子,凭着感觉偏了偏身体,为她用背挡了些日照。

陆鸢瞧见了他的动作?,眯眼笑了笑,凑近他,小声说:“疼媳妇的男人,容易发财,你离发财也不远了。”

祁晟无奈地笑了。

她这?嘴还真?会哄人。若是她想哄,估计树上的鸟儿都能叫她给哄了下来。

摇摇晃晃间,大老远,陆鸢便看到了石头垒成的墙。

近了,才发现这?进?城的人,都得检查过?所。

里正拿着过?所走到?前头,然后与看守的人说明情况。

不一会,里正便招了她过?来。

陆鸢走上前,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肃声问?:“哪里人氏,叫甚名谁,夫家姓甚名谁,在何地。”

陆鸢应道:“黔州广南府玉安县三水村,叫苏丽娘,黔州干旱,带着两个孩子逃荒到?的岭南,今嫁到?围山村祁家为?妻。”

守卫又问?:“此番进?城,所为?何事?”

陆鸢应道:“我二婚嫁的丈夫有眼疾,镇上治不好,就来城里治,顺道落户。”

“丈夫是哪个?”守卫问?。

陆鸢指了指身后侧的人:“这?位就是我丈夫。”

守卫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她,两人样?貌着实不相称。

不过?,眼瞎了,娶了这?么个媳妇也属正常。

盘问?过?后,守卫便放了行。

入了城。

里正找人询问?过?医馆的位置后,便让儿子驱赶牛车而去。

陆鸢坐在牛车上,左瞧瞧右瞧瞧,一双眼都没闲下来过?。

城里比镇上热闹得多了,随处可?见的店铺,摊子,挑货郎。

街道熙熙攘攘,流量甚大。

要是她能在县里摆个摊子,或是开个小铺子,这?日子就能稳定?了。

牛车到?了医馆外头。

人不是很多,但还是要等?。

等?了一刻多,才轮到?他们。

陆鸢仔细和大夫说了祁晟的情况,大夫听?到?昏迷过?数月,便来了兴趣。

“很多颅内受创,昏睡个把月便就去了,你这?昏睡近三个月,还能醒过?来的,真?的极为?少见。”

“你这?是怎么醒过?来的?又哪个大夫医治的?”

那大夫一副欲探讨学术的神色,陆鸢应道:“是安平县吴记医馆的吴大夫,他道我郎君尚有神志,多与他说话,刺激他,他便能有机会醒来。”

“只是醒来后,他便瞧不见了。”

大夫道:“这?种治法倒也常见。”说罢,便起身仔细瞧了瞧病患的双目,问?:“可?还能视光?”

祁晟点头:“能。”

大夫让他伸手?,仔细把脉,随即赞叹道:“你这?身体恢复得还挺快。”

随即又查看他头部伤过?的位置。

头发短,倒是方便查看。

摸到?稍稍鼓起之处,说:“他颅内有淤血,得消去了,才有可?能视物。”

陆鸢忙问?:“大夫可?有法子?!”

大夫应:“头上伤过?之处热敷数日,接着每日行针,连施三日后,再看情况。”

里正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那这?需要花费多少银钱?”

大夫:“敷头的药是用祛瘀活血的药材,药材也不贵重,约莫三十文钱一副。针灸一回,收费五十文。”

这?一疗程下来,可?得二百五十文了,后边估计还得继续花钱。

不过?,能在一两银子内治好,陆鸢都觉得划算。

里正看向祁晟媳妇,问?:“你怎么看。”

陆鸢点头:“治!”

大夫闻言,便道:“那我给你写一张方子去抓药,药材放在布袋里头蒸小半个时辰,取出至温度适宜后再敷到?头部,凉了便继续蒸,反复敷至小半个时辰,每日早间,晚上都敷一次。”

“开你四副药,也就是四天的药材,第四天或是第五天再来针灸,都成。”

“另,这?双目不能再对着日光,平日用暗色布条裹住。”

陆鸢把这?些事都记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