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本不想节外生枝,但如果真是拐卖儿童,让她袖手旁观,只会良心难安。
聂远看她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关心道:“你怎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好意思,我可能吃坏了肚子,我去下洗手间,麻烦你看着点,谢谢啊。”阮软捂住肚子,丢下一句话就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车上灯光并不亮,阮软追到车厢连接处,火车猛地一晃,前方大娘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再往前就是卧铺车厢,她在厕所旁边被列车员拦了下来,“这位同志,请不要在火车上乱跑。”
阮软垫脚往卧铺车厢张望了好几眼,也没看见人影。也是,看那大娘的打扮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卧铺的,列车员还在一旁催促,阮软有些无奈,看来只能明日再找了。
她点头保证后,在列车员的教育下乖乖往回走。
因为心中想着事儿,路过洗手池的时候心不在焉,一抬眼就被一旁的黑影吓了一跳,是个男人,正用手捧着水往嘴里灌。
真是个怪人,明明热水口就在另一边,偏偏要接冷水喝。
阮软腹诽一番,加快回到了座位。
与此同时,萧承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已,额前的碎发打着绺还在滴水,脸上的煤炭粉被蹭掉了一些,已经没那么黑了。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心下微定,微微隆起的痕迹,是贴身藏着的现金。
小钰的病不能再拖了,这是救命钱,他必须安然无恙的回去。
“咕噜噜~”这一声响在寂静的车厢内尤为响亮。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没有吃过饭,只好一路用水充饥,但是现在看来水也不管用了。
他沉着眼眸回到了座位上,肠胃蠕动的声音依旧响起,不知是谁‘啧’了一声,他的脸色更加冷了,只好弓着腰用力捂住肚子
在火车的咣当声中,他睡得很不踏实,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他早早从座位上醒了。
外面的天空是蓝紫色,不到六点,早餐还没开始供应,但他的胃已经抽搐犯疼,无奈萧承只好往餐车走,希望能碰碰运气。
同样早醒的阮软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出餐口已经有人了,她向供餐员讨了一杯热水,佯装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拿出两个大肉包子放在杯口上加热。
老式的搪瓷杯,印刷着光荣二字,袅袅热气从杯口的缝隙处升起,她的思绪无意识是随着它发散、放空。
“你好,请问现在供应早餐吗?”萧承的头低到窗口处。
“还有二十分钟,你先去餐桌上等着吧。”供餐员忙着热菜,头也不抬的回答。
阮软出神的啃完了一个包子才发现第一排的桌子上坐了个人,因为是迎面而坐,她很清楚的看到男人紧闭的眼睛和惨白的唇色。
不会是突发什么急症吧?
顾不上多想,她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志?同志?你怎么了?”
萧承皱着眉头、鼻翼翁动,好香,是肉香。
他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一股熟悉的感觉同时在两人心中涌现。
“是你!”“是你?”
异口同声,阮软难掩惊讶,果然没睡好人就比较呆,她早该在第一眼认出他的。
“你怎么好像比昨天白了一些?”阮软盯着他的脸,狐疑道:“而且你这胎记……?”也淡了。仔细看他的五官精致立体,眼尾上挑带着些妩媚,像,真像。
和她的任务对象也太像了,就是眼尾应该有颗泪痣才对,这般想着她就抬起了手。
萧承抿着嘴角,身体向后撤和她拉开了距离,语气又硬又冷:“离我远点。”
她身上的肉香味太浓郁,他怕自已忍不住……
第二百九十九章 凶狠泥腿子??貌美知青10
不明真相的阮软:……
啧,看来她给他的初印象很差,生子任务有点棘手啊。
是的,现在她已经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目标,萧承。
在66给的信息中,萧承是个人狠话多的角色,或许用美强惨来形容最合适。
萧家祖上富甲一方的大地主,碰上动荡年代被当成了典型,萧承八岁时被抄家,父母没有挺过来,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弟弟和年迈的祖母与他相依为命。
背上地主后代的骂名,萧承的日子自然不好,但他脑子好能力强,抓住一切机遇往上爬,迎着开放的东风一跃成为知名企业家。
可惜弟弟和祖母的先后离世已经在他心里留下创伤,幼时艰难的成长环境让他对家庭畏惧又渴望,然而他在年轻时伤了身体,孩子之于他终究是幻想。
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打拼的成就,到最后也都变成了别人的嫁衣,换做谁能没有怨气呢?
好不容易从泥潭中爬上来,到头来却发现是大梦一场空,阮软代入下自已,只怕她会比萧承更怨恨、更疯狂。
不过她来了,那就负责让一切都朝好的方向改变吧。
但是第一步貌似遇到了点困难,这男人根本不正眼看她。
实际上萧承紧握的手心里已经微微出汗,不仅是因为疼,还有紧张。
她的靠近瞬间勾起了记忆中柔软的触感,若不是皮肤黑,恐怕脸上的红晕早就出卖他了。
“这位同志,我和你很熟吗?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阮软翻了个白眼,好歹也有是有过命的交情,这男人变脸可真快,和她装傻是吧。
“抱歉啊,你和昨天非礼我的那个王八蛋太像了,一时激动,见谅见谅啊。”
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