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喂你。”
张行止方才也抱过猫, 不免沾上猫毛,先去清洗过,再?擦干水,最后拿起?水果点心喂她。
“你回来得正好?, 我打算明日去见外祖父,和我一起?去?”
叶逐溪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他,要和他一起?去见他外祖父:“行,我今晚就不走?了,明天一早陪你一起?去见你外祖父。”
她想在今晚做完脑中画面。
现在是她能否找全?四块墨令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闪失。
短时间内,她不可以被脑中画面干扰,也不可以因没完成脑中画面而丧失武功。谢令璟就住在她隔壁,若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和张行止分开了半个月,蓦地提出要跟他做那档子?事,他会不会多想?多想也无妨,他想破天都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
叶逐溪又看了眼窗台。
她心不在焉地问:“你外祖父的病怎么样了?”
虽说他不是真正的张行止,但他母亲和张行止母亲是姐妹,张行止外祖父,也是他外祖父。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兴许见了我们会好?点。”
“希望如此吧。”
张行止看她怀里的猫:“杀杀的病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你比我还?会养。”叶逐溪感?觉也是,它活蹦乱跳,摸着还?胖了,沉甸甸的,“那我明天见完你外祖父,回来就带走?它?”
张行止微微一顿:“它在这里住习惯了,我怕到别处去住不习惯,病好?没多久又生?病。”
她摇头道:“不会,饱饱在我那里住得就挺习惯的。”
他没再?劝:“既然如此,便照你说的做,我等会让下人收拾些?它们要常用的东西给你带走?。”
叶逐溪盯着他看。
半个月没见,他似是瘦了点,面部轮廓愈发清晰,五官精致,比靠脸卖艺的人还?要俊俏三分。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产生?美,朝夕相处时没太大感?觉,分开一段时间,感?觉看着哪哪都新鲜。
叶逐溪不自觉咽了咽。
张行止也坐下来,对上她投来的视线:“怎么盯着我看?”
只要不触及墨令和墨楼,叶逐溪向来是有话直说的:“半个月没见,你好?像更好?看了点。”
弄得她想摸摸他的脸。
张行止唇角弯起?,正要说些?什么,被她打断了:“你是不是知道谢中书侍郎谢令璟的身份?”
话题一下子?就转开了。
提起?谢令璟,张行止收了笑:“我既能知道你是墨楼楼主?,自然也能知道他是墨楼掌牌人。”
叶逐溪没将谢令璟不仅是墨楼掌牌人,还?是令主?的事告诉过他,即使猜到他有可能知道,此刻也没提此事,只问:“你为什么在朝中反对他推行的考试取官?”
他直视着她双眼,不答反问:“你想我帮他?”
怎么可能。
她巴不得他多为难谢令璟:“我只是好?奇你反对他的理由,你是崔家大公子?,崔氏一族曾经就是因为想推行考试取官被灭的,我还?以为你会想完成先祖遗愿。”
张行止眼神变得有点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崔氏一族希望通过考试取官,往官场注入新鲜血液,调和世族与平民之?间的矛盾,平衡双方地位,拯救在世族垄断把控下日益腐败的王朝,让大晋走?得更长远。
而他在亲眼看见崔氏一族死在自己面前后,产生?了另一个想法?,让世族内斗,让他们都去死,让大晋彻彻底底地乱起来。
所以张行止不会给谢令璟改善大晋状况的机会。
他眼底的冷散去,染上笑意,轻声道:“谢令璟想在大晋推行考试取官?可以,但得等我死了。否则,他绝对办不到。”
叶逐溪心情大好?。
张行止慢慢剥了颗葡萄,递到她嘴边,指尖轻蹭过唇角:“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跟在他身边,也知道你是为了找到墨令才如此,不是真心站在他那一边的。”
他还真是无所不知。
可就算他无所不知,也不会一次说完自己?知道的事,非得看她演一回戏,她越发不懂他了。
葡萄汁顺着唇缝进来,叶逐溪一口吃下,嘴里酸甜酸甜的。
张行止看着她吃进肚里,垂下手:“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墨令,让你现在就离开谢令璟,回到我身边,你会不会答应?”
叶逐溪坐在罗汉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足尖轻踢着他衣摆,不假思索道:“不会。”
他默了下:“我知道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她不信他,哪怕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了,有过无数次亲密,她也仍然不信他,要防着他,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张行止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不用问,可以猜到。”
叶逐溪见他不再?给她剥葡萄,放下猫,自己?洗手剥,还?没剥几颗,他将整碟葡萄拿去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