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承才不信张行止对外的那套说辞,就算这世上真跟叶逐溪长得像的人, 只要?叶逐溪活着一天,那人绝对不可能假扮她行事。
叶逐溪会先一步杀了对方。
“昨晚我又动手杀他,他……大概是生气?了,要?我后悔。”叶逐溪轻描淡写说完这件事。
“你又动手杀张行止?他干什么?了,至于这么?恨他?”
叶逐溪没回答:“谢令璟连一块墨令碎片都没了,你活捉他回来,我要?亲手杀了他。若是无法活捉,那就带他尸体回来给我。”
她要?亲手分尸。
裴子承早看?谢令璟不顺眼了:“行,我去给你找谢令璟。”
叶逐溪单手捂了捂有些?发?疼的胃,今天没按时吃饭,胃疼了:“找到他,立刻通知我。”
“我懂的。”他点点头,“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当然,我知道以你的武功,是不怕被发?现,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那张行止的武功不比你低。”
“我自有分寸。”
裴子承留意到她脸色不太?好?,担心道:“你身体不舒服?”
叶逐溪:“饿了。”
裴子承:“……”
她在张行止身边时,一日三餐准时,几?乎没犯过胃疾。现在没人盯着她吃饭,立刻犯胃疾了。跟个小孩子似的,偶尔吃饭要?人监督。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裴子承抛着钱袋子朝外边走。
叶逐溪喊住他:“慢着。”
“嗯?”
她没跟他客气?:“我要?吃小笼馒头、烤鸡腿和刘记糕点。”
裴子承一一记下来了,他没让叶逐溪等太?久,不到一刻钟便把她想吃的东西全买回来了。
她这次吃饱喝足再行动。
*
张府。
张行止同样一夜无眠。
他遣散了院中下人,独坐在叶逐溪常坐的秋千上喝浓茶,入口?苦涩:“还没有她的下落?”
侍卫面面相觑,如实禀告:“回家主,眼下还没有。”
院中大树时而?落叶,此刻有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张行止抬手紧紧抓住它:“加大悬赏,从一百两黄金提到两百两黄金。”
“是。”
侍卫犹豫片刻:“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老爷可能听说了您昨夜下令封城搜捕,一大早便派人过来,说您要?是醒了,就过去见他。”
事情?闹得太?大,张行止早就猜到张父不会袖手旁观,必会过问:“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张行止不疾不徐地喝完一壶浓茶,再去见张父。
张父在书房等着他。
一进门,张父便让张行止把门关上。书房只有他们,他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他们这次的谈话。
关上门后,张行止走到张父面前行了一礼:“父亲。”
张父打量着张行止,没要?让人坐下的意思,像是要?罚他站着:“听说你昨晚下令封城搜捕。”
张行止却自顾自地坐下了。
张父脸色微变。
未经父亲的允许,儿子擅自坐下,此为大不敬。
张行止看?向他,微微一笑?:“我既然是张家家主,也?是朝中尚书令,捉拿要?犯是我应尽的职责,父亲觉得我做得不好??”
居然还笑?得出来。
张父张嘴欲训斥,记起他如今的身份,又不好随便训斥他。
“若是真心为大晋做事,我自然不会觉得你做得不好。对了,你这是要?捉拿什么?要?犯?”尽管张父早有耳闻,但还是要听他亲口说。
他仍用了昨晚封城搜捕的那套说辞,一字不改。
张父紧皱眉头,看?他眼神?别有深意,沉默了会,又问:“罪犯的人跟小溪长得很相似?”
张行止颔首:“对。”
“犯了什么?罪?”
“此人假扮成?她,接近我,一时蒙混过关,偷了家主印章,还刺杀我,失败后带章就逃了。她也?因此被吓到,一病不起。”
张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家主印章被偷了?”
家主印章能做的事太?多了,被心怀不轨之人偷去,稍加利用,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麻烦。
张行止:“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家主印章找回来的。”
张父表情?凝重?道:“我得进宫一趟,跟圣上禀明张家家主印章遭窃一事,以防有人利用它做什么?,有损我们张家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