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眼神也像蒙着一层汗水一样濡湿黏稠,他微微张着嘴, 唇瓣鲜艳欲滴。

因为热, 他抓松了领口的衣襟,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两边的锁骨。

乌黑的长发顺着他左侧肩膀垂至胸前,和他身?上穿的黑衣融为一体。

黑衣, 白里透红的肌肤,鲜艳欲滴的唇瓣,濡湿黏腻的眼神,组成一副色气满满的美人图。

芳菲烬的迷药一如既往的霸道?,黎宁头?脑是清醒的, 身?体却控制不住的生出生理反应来。

好像大脑和身?体成了互不相关的两部?分。

“对啊,我刚才说了倾城扔了迷药进来。”黎宁看着阿辰, 眼神平静中透着几分讥诮。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阿辰蹙眉,不解的望着黎宁。

“我怎么知道?呢。”黎宁勾起唇角,嘲弄道?, “或许是帮你吧。”

陌倾城为什么要帮阿辰?

从?一开始,她就是站在阿辰那边的,她就是为了阿辰才来接近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阿辰是谁?

阿辰定定盯着黎宁,他眼神有些涣散迷离,却咬着唇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黎宁不置可否,收回目光,脱了鞋子上到床上,盘膝坐下来开始闭眼入定。

迷药是陌倾城扔进来的,功效虽然依旧霸道?,但肯定不会像芳菲烬那么缺德,不双休就会死。

只?要她毅力够强,就能扛过这?该死的药效。

静心,她可以的。

黎宁开始摒除杂念,努力让自己进入入定状态。

她现在已经是渡劫期,区区一点媚药是不可能让她乱了心神的。

身?体依旧燥热难耐,黎宁强行忍耐,渐渐的,她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好像置身?在一个灼热的火炉中正在被炼化。

渐渐地,心神归一,她忘了燥热,忘了外界的一切,不再觉得心烦意乱,心中慢慢平和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黎宁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她下意识睁开眼,就见?地上盘膝坐着的阿辰正举起匕首,往自己大腿上扎。

他已经扎了好几下了,左右两边大腿上各有好几个血窟窿,虽然黑衣看不出明显的血迹,但布料被扎破和血洇出来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你干什么?”黎宁翻身?从?床上下来,走到他身?边,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匕首。

“我……我忍不住。”阿辰乖乖让黎宁夺走他的匕首,他微仰头?看着黎宁,深邃漆黑的眼中仿佛有火苗在闪烁,“我怕我我忍不住了会冒犯你。”

这?迷药对男人的作?用比女人大得多,黎宁能靠入定克服药效,但阿辰想?靠入定克服药效就困难的多了。

黎宁这?边药效已经快要褪去了,但阿辰的肌肤依旧如烫过般通红,眼白都泛着红。

离得近了才看清,他头?发衣服全都被汗浸透了,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灼热的。

他忍得很辛苦,望着黎宁的眼神透着几分可怜兮兮。

黎宁和他对望,表面虽然镇定淡漠,心里早乱成一团。

她有很多事想?问阿辰,问他到底是不是陌星河,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圈子糊弄自己?

他和陌倾城是不是早就相认了?

陌倾城是不是因为他才接近自己。

他执意隐瞒,到底为了什么?

可此刻和阿辰对望,黎宁却问不出这?些问题。

她不知道?她问了之后,阿辰会如何回答?是否认,还?是承认,然后编理由继续哄她?

其实很多问题,不用问,她都已经知道?了。

以前她就怀疑过阿辰和墨玉沙是一个人,只?是当面验证过他们是两个人后,就打消了怀疑。

但这?次出关遇到商越,她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当时见?到的墨玉沙是商越假扮。

因为她当时为了验证阿辰和墨玉沙是不是一个人,故意要墨玉沙在城里等自己,说要去见?朋友玩,墨玉沙本来不答应,是她缠了很久他才同意的。

两人一起在客栈入住时,墨玉沙消失了两天不见踪影。

回来后,说自己去见朋友了。

然后,她就带他去明渊宗找阿辰,但当时她一直在前面飞,墨玉沙在后面跟着她,并且全程没有说话。

她是晚上去见?阿辰的,见?到阿辰之后,阿辰表现出对墨玉沙的极端攻击性,为了不让两人起冲突,她早早就让墨玉沙先离开了。

那晚,从?头?到尾,墨玉沙只说了一句话。

商越作?为渡劫期大能,模仿墨玉沙说话不是什么难事。

等她和阿辰分别,回到墨玉沙的楼船时,船上酒气熏天,墨玉沙烂醉如泥的坐在甲板上,地上扔了十?几个酒坛子。

黎宁当时还?很意外,墨玉沙为什么突然喝这?么多酒?他平时也不像是一个酒鬼。

现在想?想?,喝酒的应该是商越。

她走后,阿辰切换成墨玉沙,赶在自己之前回到楼船,然后迫于船上酒气熏天,才不得不喝酒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