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宁扶疏拍了拍他:“帝驾已经走了,可以不用演了。”

顾钦辞整片胸膛都贴在她背脊,硬邦邦的,脸颊一个劲磨蹭她发顶:“谁说臣是演的?”他嗅着宁扶疏身上淡淡茉莉花香,随呼吸沁入五脏六腑,低沉嗓音顷刻间变得轻柔,像个撒娇的孩子:“殿下,臣真的很疼……”

他说着,拉过宁扶疏的手往身后探去:“不信,您摸一摸。”

纱幔重掩,灿烂晚霞透过凤纹盘旋的红绡,照在男人侧脸,宁扶疏看见他面容轮廓似镀上一层细碎鎏金。目光往下,单薄亵衣鼓着不可名状的形状,是他说的疼。

宁扶疏手指蜷曲,下意识抗拒。

顾钦辞看见了,在她视线不可及的阴影里,眸色暗下来。一边温柔儒雅松开她手掌,不做勉强。一边用他的温度,蹭了蹭她外侧腿根。

“殿下,臣不想收场。”他的声音仿佛比铜炉炭火还要烫上两分,“臣想假戏真做。”

宁扶疏身体僵硬,一时间不敢乱动。

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

太被动了。

她在顾钦辞面前,实在太被动了。

宁扶疏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她习惯了长公主高高在上。

便觉得受人钳制格外难堪。

终于在事态失控之前,她深吸一口气,找回朝歌长公主该有的气势,眉梢半挑:“哦?想要如何假戏真做?”她尾音扬起浓浓戏谑:“本宫轻点儿?”

顾钦辞蓦地喉结滚动。

他那处似乎异常敏感。

刚刚趴在宁扶疏身上,每一声低吟落下,都会伴随着一次唾液吞咽。

“没想到侯爷竟有如此癖好。”宁扶疏吐息如羽,呵气如兰,妩媚嗓音晕开鲜活的旖旎,“不愧是能生孩子的男子,果真与常人不同。”

顾钦辞喉咙干哑,涩声反问:“殿下喜欢吗?”

“喜欢……”宁扶疏仅用单臂撑住身子,腾出空的手指落在他月白襟领,指尖不紧不慢描摹着流云暗纹,缓缓向下游移,最后轻点上顾钦辞心口,低低重复,“侯爷若怀着一片真心,本宫如何能不喜欢。”

如果说顾钦辞方才还能游刃有余,那么现在,宁扶疏主动靠他这样近,已是极大的诱惑。更何况言语狎昵,惊扰蛰伏血液深处的猛兽缓缓苏醒,张开野性利爪。

原本清新雅致的恬淡花香,也成了催`情药,馥郁浓烈,惹人心神荡漾。

如洪决堤,宁扶疏的手指隔着单薄里衣,在最经不起点火的地方游走作祟。顾钦辞紧绷腹部才勉强抑住的热浪顿时似波涛拍岸,席卷理智。再懒得计较,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长公主这张嘴是否也对旁人说过喜欢。

明知道她没付出几分真心却非要自己的真心,明知道她喜欢的不过是漂亮优美的酮体和俊逸清朗的容貌。只要她肯要他,过往的,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当顾钦辞铺开枕面的长发被宁扶疏伸出小拇指勾起,一圈圈缠绕,丝缕墨色与青葱玉指相映,衬得那莹白似仙人纤尘不染。他皮肤颤栗愈加剧烈,猛地翻了身。

“殿下,臣想……”

“想什么?”宁扶疏眨眨眼。

“想要您。”顾钦辞嗓子里似灼着一把火,气息早已不堪凌乱,端着最冷俊肃然的脸,说着最浪`荡大胆的话。

如九天战神丢盔卸甲跌入俗世凡尘,似凶猛獒犬摇着尾巴卑微求祈欢怜。

宁扶疏却还有心思逗他,折腿屈膝沿着男人大腿内侧徐徐向上攀,直到触着了障碍物,膝盖抵在那处。似发现不得了的乐趣,笑得花枝乱颤:“这么想啊……”

一滴薄汗滴在朱唇上,她殷红舌`尖探出牙关,一卷。

汗液化在涎液间。

顾钦辞突然俯下身去,整张脸埋在她雪白肩窝中急急低喘,深深嗅吸,鼻腔顷刻盈满女子发上茉莉清香。

“殿下,全了臣……”

像犬类嗜好标记领地,骨子里的野性暴露,他在宁扶疏锁骨啃出一排排齿印,继而呼气吹干。手掌绕过腰肢,意欲找到赤色绣凤肚兜系于背后的结,便是此时,宁扶疏忽然唤了他一声:

“侯爷。”她嗓音清冽,与适才那甜腻恍能拉出糖丝儿的尾音落差鲜明,“还记得本宫说过的话吗?”

顾钦辞胡乱摸索的动作没停。

宁扶疏续道:“本宫说,侯爷若真心,本宫自然喜欢。”

“可侯爷是真心吗?”

顾钦辞已经快要忍疯了,眼眶猩红:“臣是。”

然而宁扶疏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指尖点在他心口,同样的动作在这晌施加了几倍于刚才的力气,不复缱绻。

“扪心自问,擅返金陵后即刻潜入长公主府来见本宫,是纯粹的真心吗?”她眸子清澈,一汪秋水沉静无波。

哪还有丝毫情动。

“顾钦辞,利用了本宫就想粉饰太平,还想要本宫全了你的龌龊心思。”宁扶疏不给他喘气的时间,卡在他腿根的膝盖出其不备使劲向上踢了一下,见人皱眉露出痛苦之色,把人从身上推开,“如意算盘不是这样打的。”

“有句话本宫许是不曾同你说明过,就算在榻上,就算被你上,那也得照着本宫的节奏来。”

她真的很不喜欢被摆布。

说完,顾自坐起身,扯过叠放床头的纱衣随意披在肩头,系上衣带。

末了,不疾不徐转身,目色凉凉,看着因她不留情踢出那一脚而痛苦蜷缩在榻上的人,细密冷汗浸湿额发。

帝驾没来公主府之前,宁扶疏便有所怀疑。顾钦辞自那日凌晨离开金陵,时至今日恰好十五天。如果他的行踪在北上时暴露,赵参堂没理由今天才去小皇帝面前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