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两进的宅子比较大,足够三家人住得舒舒服服。

要说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三家彼此?间没有什么院墙作为屏障,以后一出门就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间没什么隐私。

但好在三家早熟悉了,且又都是好说话的人家,所以,这些都不算事儿。

搬行囊进屋,这是男人们的事儿。所以,等进了家门后,蒋如则悄悄拉了冯桂花到一旁说话。锦娘瞧见了,也暗暗跟了过去。

见锦娘来,二人不但没有避着她,反而拉她到跟前来一块儿说话。

看冯桂花笑得这般开心,锦娘忍不住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瞧你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冯桂花嘴不紧,立刻就说了:“是好事儿。”看了蒋如一眼,见她没反对,冯桂花便悄悄说,“我们有意想撮合书文和阿福。”她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便求了阿如去问阿福的意思,探一探孩子口风。方才路上?,阿如跟阿福说了……”

“阿福答应了?”锦娘也跟着激动和高兴,立刻询问结果。

冯桂花说:“答应倒没答应,人家女孩子嘛,哪里能这么快松口?不过,倒也没明?确拒绝。”她高兴道,“书文就是个呆子,平时就钻他那一堆木头里,也不知道多照顾照顾阿福。若我不帮他打点着,他怕是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又哪里能肖想阿福这样的好媳妇儿啊。”

锦娘说:“书文算极不错的了,可?能就是还没开窍。”又想起自家儿子来,“书文才多大啊,我家容秉比他还大一岁呢,这方面不也一窍不通么?”

冯桂花就道:“书文哪里能跟容秉比啊,容秉现在可?是朝廷命官,以后前程无量。”然后叹气?,“说起来,小时候都是读一家学堂的,如今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家容秉,就等着娶这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吧。”

锦娘不赞同这个话,她也不愿儿子娶什么官家小姐。

“就娶个差不多门当户对的就行了,娶什么官家小姐。两家门第太过悬殊,往后有的罪受。”想了想,锦娘还是玩笑说,“也就是你家下手早,已经先跟叶家说了,否则,我还想要阿福当儿媳妇呢。”

冯桂花立刻警铃大作起来:“你不是认了阿福当干闺女了吗?”

“对啊。”锦娘说,“干闺女又不是亲闺女,怎么了?”

冯桂花半玩笑半当真?道:“那你可?不能跟我抢,我先说的。”又道,“容秉想娶个什么样的娶不到啊,书文就不一样了。何况,阿福论?起来,也是跟我们家先认识的。”

锦娘就是这样一说,没想到冯桂花会当真?,也就说:“孩子们的事儿,还是随他们吧。年纪也都不算大,咱们少?插些手。”

如此?笑笑闹闹着,那边,男人们已经把行囊都搬了家里去。

她们这才散去,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去。

锦娘许久没见儿子了,这番见面,自得好好问一问儿子这一年来的所遇所闻。

“这一年来,你一个人京中生活,想是很不容易吧?”锦娘心疼儿子,眼眶湿润。

吴容秉扶着母亲一旁坐下,他则弯腰,半蹲在母亲跟前,仰头看向母亲说:“没有不容易,其实儿子这一路走来,已经很顺遂了。你看,儿子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怎会不容易呢?”

但其实吴容秉也是才搬到这边来的,之前是同杭州来的几个同窗一起住。

各自有了前程后,自然就分开了。

想想儿子的确还算顺遂,如今又年纪轻轻的就高中了探花郎,还吃起了皇粮来……锦娘心里好受多了。

“你自幼便出息,从未需要爹娘过多操心些什么。他们都说,你这个儿子是到咱们家来报恩的,我也常这样想。”锦娘很开心,“往后爹娘也一起搬到京城来,一起陪着你。”想起方才冯桂花说的那些,锦娘犹豫了下,又试探性问,“我听人家说,京里许多高官人家在放榜那日都会榜下捉婿,你……可?有被谁家给瞧中?”

吴容秉笑道:“那些都是戏文里写的,现实哪有这样。”

锦娘则又说起:“方才听你桂花婶子说,她相中了阿福……”

吴容秉手下意识攥紧,唇微抿紧,人也渐渐站了起来。虽沉默不语,但此?刻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锦这事儿也不只?是说给儿子听的,也是说给丈夫听的。所以,见儿子站了起来后,她则看向一旁丈夫,继续说道:“要说这俩孩子也算登对,阿福就不必说了,天仙儿似的人,比她娘年轻时候还要出挑。书文也不错,长?得高大精壮,又有养家的手艺。若真?成?了,倒是喜事一桩。”

吴兆省也连连点头附和:“若这俩孩子真?能成?了,咱家得随一份大礼。”然后看向站一旁的儿子,“容秉,你觉得呢?”

吴容秉还深陷在自己思绪中,被父亲点了名,这才回过神来。

“好、好……”他只?是艰难的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来,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也调整了过来。

却是不提这事儿,只?是说:“爹娘一路劳累,眼下入了京,暂且稍作歇息。儿子公?务上?还有些事儿,就先不打扰爹娘了。”

吴兆省夫妇的确是累,也就顺着儿子话说:“你既忙,就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是,儿子告退。”吴容秉行了礼后,便从父母屋中退了出来。

路过堂屋时,他本能停住脚步,侧首往屋外?望来一眼。

可?屋外?中庭内,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无。

番外25 if线改变原世界22……

不知为何?, 吴容秉觉心口有针戳般,刺痛难忍。

他抬手,轻轻捂住了胸口处。

又驻足静立了会儿后,吴容秉这才继续抬脚, 穿过?堂屋, 往自己房间去了。

方?才有迟疑过?要不要立刻去找她, 但一来觉得这样贸然找去实在唐突,二来,她从富阳到京城,一路舟车劳顿, 也实在累乏。

不如再等等,寻个合适的时间, 找她好好说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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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赶路实在累,这日收拾齐整后, 大?家都早早的睡下了。

吴容秉有雇了婆子?做饭,婆子?把饭做好后, 一一送去了各人屋中。

这一夜, 除了吴容秉失了眠外, 其余人都睡得又深又沉, 十分香甜。

次日一早, 吴容秉便起床出门?。等到其余人陆续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

婆子?已做好了早饭,又一一给送去各人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