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来,他同杜家一直都处于一种相安无事?的状态。

吴兆省还如从前一样,看看书,带带孩子。

如今,儿子有杜家为倚仗,再无需他跟着费什么神了,他倒是多了许多时间来忙自己的事?。

眼下阶段最重要的,便是抚育好?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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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雅芙虽然没完全把吴心莲的话放心上,但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些。

所以等到晚上丈夫回家来时,叶雅芙还是把今天吴心莲对?她说的话说给了丈夫听。

“你说她的话可信吗?”叶雅芙问。

吴容秉是深知这个妹妹的品性的,但无奈她是自己血亲,看在父亲面?子上,他也不会真对?她不管不顾。

但对?她的话,他却是不信。

“她今日闹出这样的一场,目的怕就是想顺理成章的再回家来而已。”

叶雅芙心里自然也有数,但对?丈夫说的这个话,她没接茬。

她始终都头脑很清醒,小姑再不好?,她也是丈夫的亲妹。他们兄妹间再吵再闹,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那你还是得提防一下冯裕贤,我觉得凭他的性子,在得知你乃安国公府外孙后,心态应该就彻底崩塌了。”

《一品首辅》那本小说里的他,性格多少?也有些拧巴。但因为在那本书中他是主角,多少?对?他的性格有些粉饰。身?为主角,什么坏事?都不必他亲自做,任何?挡了他道儿的人?,总能有外力轻轻松松就帮他解决掉了,他就坐享其成,一路畅通无阻。

可现实中,亲自接触过后的冯裕贤,他的性格比起书里的还要阴暗可怖百倍。

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吴容秉深知冯裕贤品性,但却也并没太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并没太把他当?回事?。

他的人?生想要做的事?很多,冯裕贤对?他来说,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若他能安分守己,他也会同他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他日后于朝廷于社稷有功,能为天子百姓出份力,他甚至心中还会对?其钦佩一二。

“小心着他些就行,但也不必因为一个他,而坏了自己过日子的心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实在是件晦气的事?儿。

叶雅芙觉得自己已经提醒到位,她想凭吴容秉如今的能力,凭他背后的杜家,他也是吃不了一点点儿的苦的。

“你说得对?,不必为他坏了好?心情。”

吴容秉则说:“倒是委屈你了。”

“我委屈什么?”她跟着他实现阶层跨越,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外孙媳妇。

她的生意不仅因为这层关系越发火爆,出门应酬,更是备受关注,一下子跃升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了,她委屈什么呢?

吴容秉说:“莲娘的事?,叫你跟着操心了。”吴容秉心中清楚,他就不该再让妹妹进?这个门。又或者,凭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哪怕妻子让她进?了门,他回来后也得给她撵出去。

可父亲老?了,他看爹那犹犹豫豫的样子,显然是舍不得莲娘的。看在爹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继续计较。

但吴容秉知道这个妹妹很烦人?,所以,他也立刻给了妻子承诺:“母亲的那些嫁妆中有处宅院,我们可以搬过去住。这里我打算买下来,就给父亲他们住。”他没想过要觊觎杜家的财产,老?人?家给他时,他也表明了态度,有拒绝过。

可他发现,老?人?家给的不只是银子,更是一份对?母亲的补偿。

若他不收下,怕是老?人?家得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如今对?他的补偿,成了一份慰藉。

吴容秉也不想得了好?处还卖乖,可的确,这笔巨款他原本是不想要的。

但如今既然拿在了手里,他自然不会浪费,自然费了点时间和心思?,把那些生意和现银走打理妥当?了。

母亲的嫁妆里,就有一处宅院。

他去看过,很大的院子,足够住下他们这一家人?。

老?太太给银子一事?,叶雅芙知道。老?太太是当?着叶雅芙面?给的,而且回来后,吴容秉也是同妻子一起整理的那些嫁妆单。

当?时叶雅芙看到这一张张嫁妆单上不是这个铺子就是那个庄子时,惊得是瞠目结舌。

当?时就在想,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累得跟个陀螺似的,赚的都不如人?家的一根手指头多。

但她并不嫉恨,甚至能理解。

人?家有这些家业,是祖上数代打拼下来的。甚至,有些都是拿性命挣的。

就像安国公府,如今受人?尊重,甚至连天子都对?安国公敬让三分,也是因为杜家的确是拿命去战场上拼搏,拿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大燕安虞。

杜家难道不值得受人?敬重?不值得得这些东西吗?

叶雅芙只是有些感慨,自己之?前一直立着雄心壮志,想要拼个十年八年的,挣够了钱,好?躺平去养老?。而现在,她事?业蒸蒸日上,算是躺平可望,可她赚的那点钱,却微不足道起来。

不必再攒钱买宅子,吴容秉就有,他可以给她住上梦寐以求的大宅子,而且还是帝都户口。

也不必再每日掰着手指头算着银子的进?账,天天算着按这个趋势自己还有多久能退休。

不过,生活有了底气也不是就说立刻可以彻底摆烂,她还是挺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的。

想要的一切都有了,没敢求的也有了,老?公还不拘着自己,随便她外边怎么造去。

夫妻生活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