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太?子?、皇子?、还是父亲、谏之,我都照杀不?误。”
“只不?过,你若是同我之血亲厮混上了,杀他们之前,我会先杀了姜依赔罪。”
第89章 回京 抬棺入府
赵雪梨哑然。
裴霁云张口闭口要?杀了姜依, 她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很没意思,嘴巴一抿, 又成了个?锯嘴葫芦。
但转念又怕他故技重施, 逼迫自己说话?,雪梨想了想, 木着脸, 瓮声瓮气道:“太乏了, 可以让我歇息片刻吗?”
裴霁云眉目依旧凉似寒霜,倒是没说不允,可制住她的大手却也没放开。
赵雪梨逃跑这些日?子以来,旁的不好说, 可脸皮着实厚了好几分。
一刻钟前她还怨恨得要?死要?活,现在冷静下来, 自知对?抗他犹如蚍蜉撼树,忽地?又想开了。
与?其干耗着被折磨,不如视其为无物。
眼下裴霁云不搭话?了,她眼睛一闭, 很干脆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作势要?睡。
如此?一番行动?,倒是令裴霁云有些怔然了。
他对?待姈姈毫无疑问是狠不下心的, 可她却恰恰相反,对?他倒是格外无情。
说走就走,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弃他于不顾。
姜依陪着她的时间?少之又少, 自己明明千百般地?依着她、宠着她, 为何她总是会义无反顾地?奔向姜依?
不过是生养之恩,凭什么在她心中占据那般重的位置?
每次得了姈姈逃跑的消息后,裴霁云都?忍不住残忍地?想:姜依若是死了, 姈姈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但姜依不能死,他还要?留着牵制父亲和姈姈。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姜依竟有魄力从滚滚浪涛中假死逃遁。
借着雪夜明光,裴霁云垂眼看着雪梨许久。
方才在客栈之中,即使?赵雪梨不伦不类着了男装,穿得异常严实厚重,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清减了非常多。
手心手背有好几处擦伤,满头青丝也干枯了很多,不如从前顺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姈姈吃了很多苦头,但她依旧不愿意回头。
裴霁云闭了闭眼,抱住她的手越发用力,雪梨哭了许久,此?刻睡意上来了,被掐得不舒服,眉头拧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忍过去就好,没成想即使?自己假睡了过去,依旧不被放过。
裴霁云扣起她的下颌,像是无法?忍受般又重重亲了下去。
赵雪梨痛得闷哼出?声。
明明已经暂时休战了,也不知道他突然生得哪门子气?
回京之路十分顺利,沿途别说劫匪,野兽都?没瞧见过一只。
也不知是她们运道好,还是早有人在前方清过路。
虽然马车行走很顺畅,可赵雪梨这些日?子过得一点也不舒心。
她被裴霁云囚在马车之中,除了洗漱或如厕外,哪里也去不了,嘴唇甚至都?不属于自己了,整日?被蹂躏地?红肿破皮。
若非是在马车之中,赵雪梨甚至觉得自己的清白?必定保不住了。
马车越靠近盛京,她心情就越憋闷,简直是怄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破绽,竟就被如此?轻易地?抓了回来。
那些谋划和算计,现在来看无异于一场笑话?。
赵雪梨神色恹恹,再加上郁郁寡欢,不出?意外,在回到盛京后的当天就病倒了。
裴霁云毫不顾及她晟皇子妃的身份,直接将她带回了淮北侯府。
甚至没让她回蘅芜院,而是直接堂而皇之抱着人进了照庭。
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两眼一黑,拿这个?长孙没有法?子,连忙管教下人休要?对?外乱嚼舌根。
这厢孙子不安分,那厢儿子更是疯狂。
裴靖安就在裴霁云后一日?抵京,他形容憔悴,衣裳凌乱,是抬着一具棺材回来的。
即使?已经临近腊月了,到处都?是寒冰飞雪,可裴靖安抬回来的棺材还是不可避免地?散发出?了尸体腐败的异味,熏得人直作呕。
将一府下人都?吓得大惊失色。
这还不算完,裴靖安抬回尸体也就罢了,可他不仅不允下葬,甚至还连人带棺抬进了寝屋,这种行为在老夫人眼中已经不足以用癫狂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邪门到家了!
她拖着摇摇欲坠的老骨头去劝说,结果还受到了裴靖安的冷眼埋怨。
“昔日?若非母亲反对?,儿子早娶了依娘为妻,她有了主母名分,又怎会想不开地?寻短见?”
老夫人觉得实在荒唐,“一个?女人而已,何以让你如此?消沉?还记恨上了亲母?这天下肖像姜依之人并非没有,你后院中不是一堆吗?真喜欢这款,为娘再给你再寻几个?送来,快将她送去下葬,以免闹出?笑话?。”
裴靖安闻言,一双眼暗沉晦涩到能滴出?血来,当即令人将府里最像姜依的那个?妾室带来,当着老夫人面亲手杀了,鲜血迸射到他的脸上、身上,像吃人恶鬼,语气亦是森然,“母亲,这些话?依娘听了定然要同我置气的,还请你往后莫要?再提。”
这妾室好歹也服侍过他数回,每每在姜依处受了气,裴靖安就会在她身上发泄出?来,可眼下说杀就杀了,眼都?没眨一下,直叫老夫人看得胆寒,疑心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畜牲东西。
有了这疯子一对?比,她忽而又觉得自己亲手带大的嫡长孙样样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