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揉你的脸发泄。”祝扶黎觉得自己更烦了，不再理会他，又?想放开?自己的手?离开?。

“揉吧。”沈确略带古怪地看着她，还是?微微弯腰将脸凑到她面前，方便她。

只是?手?还是?扶在她的腰上继续拢紧。

“……不揉了。”祝扶黎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无可挑剔的脸，忽而就?感到一阵滞闷，偏偏又?是?发现自己无论用多少?根绳子?都无法捆住不安跳动的心脏。

甚至……在过于温柔的夜色下还诱着她再往前几寸去亲他的唇。

可她又?怎么?能够这样做？她这样……和耍流氓真的没什?么?两样了。

而且，有些事情?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交代出去。

祝扶黎最?终还是?回神，轻轻推开?了他，再也没有了叛逆的心思：“沈总，回去了。”

“好。”沈确也收回扶住她的腰的手?，声线莫名低了几分。

*

这一晚便是?这样还算平静地过去。

祝扶黎睡得不算很好，主要是?她还是?心存愧疚，让沈确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早上听了一会儿《道德经》好像才稍微缓了一些过来，然后就?收到了沈确的信息。

她觉得今天瞒不住他的妹妹了，还是?要好好道歉。

15分钟之后祝扶黎收拾好便出了门，看见林森序也要出门，便向他打了个招呼。

“我出去买早餐，要不要一起？”林森序主动问道。

“不了，但我想吃那个会繁殖得越来越多的米线还有西街的牛肉饼。”祝扶黎毫不客气点餐。

“行，”林森序记下来：“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雨，是?继续出发去珞珈寺还是?歇一天？”

“有雨的话……歇一天？”祝扶黎看着现在天气这么?好不像会下雨？但是?海边城市，谁知道呢？

“听你的，市区都没怎么?逛过呢，可以逛一逛。”林森序和她讨论完觉得差不多了，也便不再多话，而是?先离开?。

只是?下楼梯回头的时候还是?看见她敲响了沈确的门，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的，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林森序的眸光暗了几分，忽而感到了一阵极大的恐慌，这并?非是?用时间和熟悉能去弥补，即使他其?实陪在祝扶黎身边很多年了。

基本上他的妹妹认识了她多久，他也便认识了她多久。

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祝扶黎是?在他妹妹读高中的时候，他比她妹妹大了也不是?很多，四年而已，那时候他已经读大学了，对于他妹妹的朋友并?不是?那么?关注。

只是?第一次和祝扶黎见面还是?有些尴尬的，以至于他印象深刻。

她来他家作客，但不太好运的是?例假不期然造访，她没有带那种?东西来，只能向他的妹妹借。

他妹妹可能到房间去给她取东西，她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便以为是?他的妹妹过来了，微微撒着娇有些委屈：“瑶瑶，你来了吗？”

林森序那时候听着她的声音明明是?隔了一道厕所门的，不知怎地觉得这个夏天的暑热都少?了不少?，沁人心脾的凉。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开?门了，看见门外的人居然不是?林语瑶而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让她脸上的期待变成了惊吓，红晕爬山虎似地爬上了她的脸，一直蔓延着脖颈，构成一幅极其?瑰丽的图景。

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哥、哥哥你好……”

但是?叫完之后又?是?觉得怪怪的，脸上更红了。

16、7岁的女孩子?已经有了不少?的羞耻之心，祝扶黎自己也是?有哥哥的，叫同学的哥哥作哥哥是?愈发羞耻……还有些暧昧，所以她几乎是?立即改口：“森序哥你好。”

林森序听着她叫自己“森序哥”心里莫名地有些可惜，但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而是?微微蹙了眉，漫应了一声。

这时候他的妹妹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还拿着卫生?巾和一条新的裤子?，直接略过了他，口吻俏皮地对她说道：“小样儿这回还不让姐姐来疼你？”

祝扶黎：“……”

林森序看着他妹妹手?里的东西则是?面无表情?地走开?，临走前瞥见祝扶黎红得都快滴血的耳垂，心里想着捏一捏的话可能会更红吧。

他当时理所当然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自己妹妹的同学，16、7岁的年纪在他眼里还是?很小，他并?没多想，却?是?记住了她。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又?是?错过了她很多年，即使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们彼此的距离依然深如鸿沟，并?没有办法在一起。

也……很有可能永远无法在一起。

祝扶黎这样的人聪明且知进退，教养良好，从来不为难别人，每次笑起来颊边的酒窝好像都载着甜意，能照亮别人身上灰暗的一个人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他也一直在等?着她走出来，就?算无法走出来也不要紧，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总能陪她走出来。

而现在他觉得这个机会已经到来，却?是?杀出了一个沈确。

他不知道祝扶黎会不会喜欢像是?沈确这样的人，他心里也早已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不论如何，他还是?会竭尽全力去争一争，万一呢？总不能给自己留有遗憾。

*

祝扶黎敲响沈确房间的门时，他正接着电话，因为离得他有些近，她能听见他和一个女孩子?讲电话，他看她一眼示意她进来，还是?没有挂掉电话，而是?继续和那头的人说话。

祝扶黎逆着光看他一眼，其?实看不清晰，只能看见他唇角的弧度微微起伏，嗓音始终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