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扶黎看着依然阴沉的天气,偶尔放晴,即使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往前出发,心情还是?无法好起来。

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又要重?新面?对自己?哥哥的死的事情,她不想到手之后只有哥哥的一捧骨灰。

*

继续出发的路上,天气又是?持续恶劣起来,刚刚卫生院那个位置疏通了真?的是?天大的运气,后续还是?需要持续去疏通和修缮。

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沈确将他安排过来的救援队暂时留在那里,后面?继续赶上来就好。

他在车上持续闭目养神,脸看都没有看祝扶黎一眼,只是?一直扣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压自己?怀里攥着,一刻不肯放。

祝扶黎察觉出沈确性格之中极其强势的一面?完全表露无遗,也是?毫不掩饰,像是?野兽圈地,标记领土,但凡被?圈进来的,全都不得离开哪怕半步。

她叹口气,索性也不说话,听他的安排,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闭上眼睛又是?昏昏沉沉地睡去。

只是?眼睛还是?红肿着的,看上去也很不安稳。

沈确睁眼侧头?看了她一眼,拿了另外一件外套盖她身上,调整了一些姿态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儿。

而他根本睡不着,却也是?不敢多看她,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来。

但是?,他现在即使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亟需他去休息睡眠,他依然是?没办法去睡着,而是?只能闭目养神,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叹口气,知道?自己?或许是?真?的担忧过度,可他今天如果迟来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沈确无法静下心来,只有抓在手里的祝扶黎的手才是?他唯一的慰藉。

这是?……活的她,让人想狠狠教训一顿的她。

沈确都想重?重?咬她的唇、脸、下颌、颈子、锁骨……乃至全身,都遍布他的烙印才能让他没那么焦灼。

不然,他现在就这样一直烧着,忍耐着,看看哪天忍受不住,遭罪的还只能是?祝扶黎。

沈确侧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心里默念:黎黎,黎黎。

……

祝扶黎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吻醒的。

脸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而且亲她的力气还有些大,好像每亲她一下都要将她拆骨入腹那般,让祝扶黎又是?心惊胆颤,浑身寒毛都竖起。

“沈确……你……你……你停下……沈确……我……受不住啦……你别这样……”

祝扶黎觉得他真?的有些疯了,混乱中摸到他的脸,觉得他瘦了很多,短短几天……居然瘦了这么多,让她又是?心疼,似乎又是?舍不得了。

她将他的脸捧起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从他依然深邃的眉骨摸到他的眼窝,再到峻挺的鼻梁,丰润的唇。

他的下颌线还是?明显,胡子还没有刮,风尘仆仆的,依然潜静得像最深刻的夜。

祝扶黎捧着他的脸看了良久最终又是?怔怔落下泪来:“雀雀,你好像变丑了。”

“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低头?吻她的泪,解开她的扣子,始终没有放过她。

他今天可以不完全占有她,但绝无可能让她完整无缺地离开。

不然,她还会有下次。

“我……你别……我没有……”

祝扶黎受不住,明明也只是?十来天没见?面?,虽然没觉得他太过陌生,可祝扶黎还是?不太习惯,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腕软软地哀求他。

沈确却变本加厉,或许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反手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挣扎。

祝扶黎一个激灵,察觉出了他的恶劣心思,偏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般任由他逞凶。

“雀雀……沈确……不……不要这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祝扶黎哽咽着,撒着娇,亲他的下颌、他的脸颊主动亲昵讨好他,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别这般让她难耐。

沈确当作没听见?,满腔的怒火和郁火也是?压抑不住,直将人吻哭了弄哭了也不打算收手。

她大概不知道?的是?,她这般嗲嗲地向他求情更加想让人弄她,恨不得将她欺负个够。

想让他停下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直至最后,祝扶黎浑身瘫软在他怀里,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哭得眼睛都近乎红肿,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是?真?的可怜。

沈确没可怜她,慢条斯理将她抱到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但依然不敢让她去洗澡:“帮你擦一擦?”

“你能擦干净吗?”祝扶黎哑着嗓子骂他,见?他明明累极双眸依然神采奕奕的模样,又是?气不得一处来,伸脚踢他,企图报仇。

“黎黎提醒得对,的确擦不干净,你想念我得很,又如何?能擦干净?”沈确脸上仍旧没多少笑意,看着很严肃,也一点儿不像刚……刚将她吻遍全身又啃遍全身的人。

他的胡子简直扎死人了!

好讨厌好讨厌!

祝扶黎伸手捻他的唇,他的唇本来就不是?削薄显得无情的那种?,相反地,丰润饱满,还有些微笑唇的意思,看着是?相当好亲。

滋味……的确是?相当好。

然而,一想到他的唇变得这么有血色是?因为做过一些什么,她依然生气,恨不得将他的唇给揉烂,不让他再说话了。

好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