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吻了下来,好像吻着吻着又有些害羞那般,停了亲吻, 双手搂住他的肩膀,散发出绵密热度的脸蛋儿贴在他的后颈上,正对着他颈后那颗诱人?的红痣。

“沈确……够么?”祝扶黎一动不想动了, 仿佛这样搂着他能过一辈子。

她的气息始终隐蔽烙印在他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更加能感受到,薄薄的一层,像是在土下呼吸的种子,明明看不见,依然能清晰感受到它微弱而持续的脉搏。

他可以耐心等?待她破土而出,似乎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清苦琥珀味好像多增加了一丝青草香,沈确侧过头?来与她对视,眉眼怜爱甚至带了一丝痴缠沉沦,他是笑着的,啄了她的唇一下:“今天够了。”

“……还有明天的?”祝扶黎讶异。

“后天大后天的也有。”

“那我是不是亏了?”

“是啊,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可就下不去了。”

“……连后悔的机会都不让有么?”

“不让。”

“那……你要对我好一辈子,不然……我会咬死你的。”她说着佯装张嘴一副真的要咬死他的模样。

沈确笑着吻住她,“这么迫不及待就想一辈子了?”

“你不想和我一辈子?”祝扶黎瞪着他,一副他敢说“不”她就要咬破他的唇。

“我以为?……你应该还要考验我一番,不能这么轻率。”

“哦,你对自己原来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没信心,只?是觉得……我很应该让你将我看清楚一点儿,不然将来会后悔。”

“那……你又不让我下你这条贼船,我即使后悔也没有用?”

“到时候你后悔了在船上站着,我会改到你不后悔为?止。”

“……这听着不像承诺而像是威胁和恐吓。”

沈确又被她逗笑了:“是你的错觉,我很有诚意?的。”

“你真面目都露出来了我还会相信么?”祝扶黎伸手捏他的脸,鼓着脸,佯装生?气。

“那怎么办?我要不坐实?我是这样的人??先将你绑在我的身边?”

“你都想什?么不见得光的啊?”

祝扶黎抵住他的额头?,跪坐在他双腿内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的所有真实?情绪都看进?眼里,却是以这种诱人?的姿态。

沈确良久看着她,眸底的暗流都翻涌成巨浪,隐隐有噬人?的气势,更别?说这一整层楼……连同这张床都是他的地盘。

她根本无处可逃。

“扶黎,你是不是想今晚都下不了床?”他搂了她的腰,说得直白。

“……难道不是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她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行不行?”

“……”握住了她的手:“少看点奇奇怪怪的小说。”

“你果然不行,都不敢和纸片人?比了。”

“……”沈确看着她拿她没办法,只?能将她按在怀里以烈吻来惩罚她。

祝扶黎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躲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后颈,抚摸着他的颈骨,懒懒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后颈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现在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那颗痣被人?看见了会引人?犯罪?”她双眼水汽迷蒙的,好像完全不惧怕危险,甚至适应了危险,语气依然散漫。

“如何犯罪?”

“就……就很涩的感觉,你明明不像是那种人?,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偏偏……偏偏有一颗妩媚的红痣还藏着掖着的,你不讲武德、道貌岸然。”

“怎么……你总有奇奇怪怪的癖好?”沈确听她的分析,仿佛意?想不到,一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红痣存在被她说得像是万恶之源,好像她对他动心都是他的错。

她只是没能熬过他的勾引和诱惑才蓦然失足。

不过,沈确眼里始终有笑意?,即使觉得她在“推卸责任”,仍然品出了一些趣味来。

“这不是奇奇怪怪的癖好,总之……你就承认吧,你是只?男妖精,专门破坏人?的修行。”

“孟希晏说你是无情道毕业的,你都已经毕业了再喜欢别?人?就不算是被破坏了修行。不过,我既然坏了你的道心,我自然会负责。”

“但是,就别?妄想再回去你的道里了。”

“……那我这毕业了和没毕业不是没两样?”祝扶黎傻眼。

“并不能这样说,起码多了一份毕业证书作为?纪念,也起码体验过无情道是个什?么东西。”

“那我的毕业证书呢?我怎么没看见?”祝扶黎觉得他这张嘴真的是伶牙利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生?的,她甘拜下风。

“在我身上,我是受害者?也是幸存者?,所以我帮你保管了。”

“那……你拿出来让我看一眼再放回去?”她像是要故意?为?难他,摊开?手向他索要。

沈确看着她雪白的掌心,下意?识握住,煞有介事地说道:“给你了。”

“在哪里?没看见。”祝扶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故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