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虞淮这辈子只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宝贝妹妹阿娇,就算她身体不好,也被他们精心呵护养到了二十岁。

他绝不会,也绝不允许她出事。

“不要,我都说了我没事,干嘛要找医生?”虞娇漂亮的狐狸眼氤氲,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如珍珠般滚落,泫然欲泣。

这个时候的她,是脆弱的。

虞淮喉间的话瞬间吞了回去,看着面前楚楚可怜,满脸泪痕的妹妹,他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好,我不让医生来,乖,别哭了。”

他将她轻轻搂到怀中,摸着她的头,眉眼复杂的安抚着她。

他知道,阿娇是因为从小在医院长大,见多了太多的医生,产生了抵抗厌恶的心理。

他的妹妹,遭了太多罪了。

萧宴礼是上午十点抵达的机场,助理一早就在机场外等候。

他一出来,就报告了虞娇的事。

“虞小姐出机场后,直接回了虞家庄园。”

萧宴礼坐上了卡宴后座,“娇娇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面色不好?”

“我们不敢距离虞小姐太近,只是看见她穿的很严实,长裙直到脚踝,就连脖子也带着丝巾围得严严实实,脸上也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看起来…”

助理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好像在遮掩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一说完,就察觉到后座的气氛凝滞了瞬。

他小心看了眼后视镜,却只看见自家老板半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知道了,去虞家。”

“是”,司机恭敬应了一声。

但眼里的诧异还是被坐在副驾驶的助理扫到了几分。

显然两人心中,此刻都有一个不太可能,却有很可能的想法。

可惜,车子驶离机场还没有几分钟,一通电话打到了萧宴礼的手机上。

看着屏幕,他蹙了蹙眉,接起,“爷爷”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他沉思几秒,还是通知改换行程,回了萧家祖宅。

看着空旷沉肃的客厅,萧宴礼没有一丝停留,径直朝着楼上书房走去。

昂贵的黑漆皮鞋踩在檀木楼梯上,发出规矩又沉闷的响声。

“笃笃”

“进来”

略带苍老沙哑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萧宴礼薄唇紧抿,拧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梨花桌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却双眼锐利如鹰的老者,只是此时,他正看着手中的照片,有些出神。

“爷爷”

萧宴礼在桌前站定。

他脊背挺直,神色清冷,端的是一副世家子的姿态。

萧老爷子对这个自已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是满意的。

“坐吧”,

老爷子拿着照片走到一旁的主位沙发坐下,萧宴礼看着他也随之而落座。

“知道我找你回来是什么事吗?”

萧家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老爷子直接进入正题,萧宴礼淡淡点了点头,“知道,您想让我把斯年的骨灰带回来。”

“嗯”萧老爷子满意的颔首,“不错”

“当年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非要带走斯年,我不是没有试图阻拦,但她太倔强,死活不肯将斯年留下来。”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用特殊手段留下你弟弟,但你母亲到底是遭了罪,是你父亲先对不起她,是我们萧家对不起她。”

“我不能再一次剥夺她生存的希望,只好让她带走了斯年,毕竟他是次子。”

“可是现在,斯年既然已经死了,落叶归根,他的骨灰必须进萧家祖坟。”

老爷子将手中的照片异常坚定的拍在桌上,语气不容置喙。

萧宴礼掀了掀了眸子,眸光晦涩的看着照片中男人,他的…双胞胎弟弟。

他跟他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若是不熟悉的人,恐怕根本分不出差别。

不,就算是熟悉的,恐怕也会恍惚…

【斯年……是宴礼啊】

想起两个月前他去国外看那个母亲时,她开始的慈祥笑容以及后来发现认错时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