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完了?不在家吃了饭再走?”老太太热情招待。

“不了。”严大小姐红着眼睛笑了笑,“老人?家打扰你?们了,还有,也谢谢你?们。”

至少?没有迁怒她,没有因为她这些举动厌恶她。至少?让她知道了真相,而?不是像个傻子。

大小姐最后还看了眼屋里的小肥仔,有些艳羡,然后彻底告辞离开。

祁放把她用过的缸子拿去洗,洗完放回桌上,说了句:“总算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说的应该是严大小姐跟吴行德分手这件事?,显然在他?看来,严大小姐并不是很聪明。

严雪好?笑,“她是天真了点?,那也得她受过相应的教育才行。”

这让祁放抬眸看了看她,“她不是读完高中了吗?”

相比自称只读完初中的严雪,严大小姐太过不知事?,甚至连心智都不太成熟。

“读书是读书。”严雪说,“如果她是男孩子,是家里的继承人?,严家还会把她保护成这样吗?”

说到底严家娇惯严大小姐,把严大小姐养成这种不谙世事?的性子,还不是因为她不是家里的继承人?。

反正?严雪从不觉得被娇惯是件好?事?,比起什么都不知道,被别人?护着,她更喜欢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只不过这话在如今还是超前了些,还是和这时代的男性说,严雪转移了话题,“看来吴行德是真没办法了。”

原书里吴行德可没和那些人?捆绑这么深,主?要都在科研领域,所?以后来才没有一并被清算。

现在他?找了这么个老婆,这么个大舅哥,再想分割就难了,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祁放却低眸望着她,“确实,但要换了是你?,肯定不是她这样。”竟然答的她之前的话题。

这让严雪愣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换了是我,不会变成她这样?”

“你?从来就不是等别人?安排的性子。”祁放回答得毫不迟疑。

从他?们结婚,她两个半缸酒灌倒于勇志,他?就看出来了。

她那么聪明,哪可能?看不出他?让刘卫国出去,肯定是有准备,可还是选择自己?解决。

虽然有时候他?也希望她别那么逞强,别那么累,但她的确永远都不可能?让自己?过成严大小姐那样。

这么想着,他?又放轻声,帮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下次我不会了。”

让她在家里一无所?知地等,一无所?知地担心,估计比直面危险和困难还让她难受。

严雪反应了下,才从男人?眼神里读出他?说的是什么,“要还有下次,我也不只是生气了。”

她讨厌为了同样的事?反复争吵,更不喜欢嘴上都答应了要改,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那会让她感觉自己?没有被尊重,感觉跟对方说的所?有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祁放知道她没有说假话,更知道日子如果过不下去,她是真的有决心也有能?力离婚的。

“不会了。”他?吻吻她额头,又轻点?过她鼻尖,落在她唇上,“以后都听你?的。”

这个吻很轻很柔,那话语更是含在唇齿间,带着点?缱绻低语的味道。

自从有了小肥仔,两口?子连温习旧功课解锁新知识都得偷偷的,倒少?能?有这样的吻,严雪踮了踮脚。

然后她就听到身后有小肥仔啊啊的声音越靠越近,显然是在太姥姥那屋待够了,想回来了。

都没等严雪反应,男人?长腿迈前一步,直接将还留有条缝的房门彻底关上了。

接着他?就将她转了个身,低下头与她继续,“不用管他?。”显然是在说他?儿子。

严雪很清晰地听到小肥仔啊了一声,对着他?们这屋突然就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门。

二老太太脚步也顿了下,接着又往回去了,“你?爸爸妈妈还没说完,太姥姥再陪你?玩一会儿。”

然后又是一串啊啊啊,反正?祁放低着桃花眼靠在房门上,表示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懂。

一下子接收到太多信息,严雪怕严大小姐调节不过来,第?二天还又去招待所?看了看对方的情况。

结果招待所?的服务员说严大小姐已经走了,一大早就坐小火车走了。

走的时候眼睛有些肿,显然后面又哭了,但精神头还好?,还给严雪留了一封信。

“我估计你?还会过来看我的情况,毕竟你?那么好?,又不是祁放那家伙。”

一开头就是拉踩,哪怕误会已经解开了,一提到祁放,大小姐还是没什么好?气,就跟祁放提到她一样。

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天生气场不合,反正?怎么看对方都不顺眼,就这以前还是未婚夫妻。

严雪继续往下看,后面倒是没再提祁放了,而?是让严雪放心,她自己?能?想得开。

“你?说得对,还好?我没嫁给他?。我还年轻,也不是非得嫁人?,干点?什么不行,你?那个试点?不就搞得挺好?的。”

这大小姐还知道她搞的试点?呢,估计是看到招待所?前台墙上那张报纸了。

没错,招待所?前台墙上也贴了张省报,生怕有外地人?来了,不知道他?们林场有人?登过报。

严雪一开始走到哪都能?看到自己?的脸,还有那么点?羞耻,后来看习惯了,已经能?假装那上面不是自己?和祁放。

严大小姐自动忽略了还有祁放,把严雪吹了一通,最后又郑重地落下一句谢谢。

这句谢谢大概也只有严雪能?看懂了,对于严大小姐来说,离开吴行德,才是真正?改变了梦里的命运。

以后一个人?也罢,再找个伴也罢,都不会再像原书中,付出一切还惨遭背叛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