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郭长安也懂了,“你们拿了我?们的菌种,想试着自己培养,没?培养好,又赖在?我?们头上,想跟我?们要?培养方法。”
男青年都被气笑了,“你们还真能?想得出来,是把?我?们林场当冤大头,还是当傻子?”
全场死一样安静,就连之前跳得最欢的秦玲都一时没?了话。
严雪看着,也懒得再和他们多说,起身去一边洗了手,“长安我?们走。”
这要?是算计成?了也就罢了,没?算计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红石林场那位领队赶忙跟过来,“严技术员你别生气,这里面说不定?有啥误会。”
之前诬赖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就是坏的,他就说误会,现在?真相大白,他又说误会。
严雪看了他一眼,“你是叫我?们把?所有罐头瓶都检查一遍,再回?去拿个正常的作?对比?”
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领队还能?不知道吗?当时就被噎了下。
眼见双方气氛降至冰点,红石林场的赵书记只能?出来留人,“严技术员你先别生气,有事儿咱们好好说。”
又板了脸,“这事儿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一定?调查仔细,严肃处理,给你一个说法。”
要?是让严雪就这么带着气走了,他们接下来有问题找谁?明年又还能?不能?买到菌种?
这么想着,赵书记忍不住瞪了眼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面对赵书记,严雪倒不好太?不给面子,笑了笑,“那我?就回?去等您的说法了。”
说着又抬腕看了下表,“不瞒您说,我?今天出来的急,饭都没?吃,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吃奶。”
这众人哪还有脸再留人,饭他们是能?管,难道还能?管得了人家家里吃奶的孩子?
他们只能?把?严雪几人送出去,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说尽了好话。
但?郭长安脸色还是很难看,那位送他们过来的司机也气得不轻,“这都啥人啊?这种事儿都能?干出来。”
只有严雪尚算平静,“没?事,他们怎么都得给咱们一个说法,如果?他们今年不想赔个底朝天的话。”
送他们来的司机显然不太?明白,“就这几瓶菌种,他们也赔不了多少吧?”
一瓶原种可以培养几十瓶栽培种,红石林场也不可能?舍得把?大量菌种都拿来做实验。
但?郭长安却是听懂了,毕竟菌种会生出木霉,除了高温高湿的环境,通常还伴有操作?不当和消毒不到位。
刚才严雪洗手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找到酒精,如果?红石林场的人接种时消毒也没?做好,这东西的孢子可是会附着在?人手上的。
几人回?到金川林场后,立马就把?这事和郎书记说了,郎书记一听气得不轻,又打电话告诉了瞿明理。
瞿明理也没?想到红石林场还能?有这种操作?,打电话把?赵书记训了一顿,“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是人家金川林场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你以为你们能?种成??”
真的是有些人自己有本事,还会带着别人一起进步,有些人却只会变着花样拖后腿。
赵书记立马诉苦,表示他也不知道啊,都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他已经?严肃处理了犯错的同志,扣了对方两个月工资。
这么大的事,才扣了两个月工资,瞿明理都懒得说他什么,“你自己觉得这么处理金川林场能?满意吗?”
“都是一个镇林业局的,这事儿我?事先确实不知道。再说要?不是他们把?技术捂得死死的,生怕我?们这些兄弟林场知道,我?们也不用费劲儿自己琢磨。”赵书记还试图倒打一耙。
瞿明理干脆没?再理对方,只希望对方永远没?有求到金川林场的时候。
这种心胸,这种办事能?力,饭都喂到他嘴里了他都咽不下去。
处理结果?告诉给郎书记,郎书记显然也很不满意,但?都是平级,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
而且严雪给他透过口风,他也用不着跟对方说什么,等着就行了。
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让红石林场的人大大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怎么也得出点血,才能?让严雪消气。
看来严雪这年轻人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事情闹得太?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然后红石林场的人就在?开树皮帽检查菌丝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放射状的白色菌丝。
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毕竟木耳菌丝可是透明的,但?他们也拿不太?准,就先观察了几天。
结果?这一观察,又碰上林场最近天气好,有些段木的钻孔里面竟然开始长毛了。
这些毛可和之前那些一模一样,红石林场的人立即就慌了,赶忙打电话给金川林场,金川林场那边却一直推说严雪有事,抽不出时间。
“严技术员没?时间,那郭观察员呢?严技术员不说她不在?,有事可以找郭观察员吗?”
红石林场的人还不死心,郎书记听了就长长叹气,“你们也知道郭观察员他腿脚不太?方便?。”
拖了几天,长毛的钻孔不仅开始发?出霉味了,还有越来越多的钻孔出现了相似的情况。
这显然是木霉在?扩散,红石林场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狠了狠心,把?秦玲和那个领队都开除了。
别管上面的人到底知不知情,这件事只能?是他俩偷偷干的,他俩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就是这样一来,显然是红石林场向金川林场示了弱,低了头,红石林场的赵书记面子上难免不太?好看。
但?消息传到金川林场,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的严雪总算有了时间,带着郭长安第二次来到了红石林场。
这次没?用别人,耳场负责人亲自来接的他们,一见面便?就上次的事情诚挚道歉,并表示自己这边会给足指导费。
严雪也不想和他们多说,公事公办,去了就把?污染最严重的段木挑了出来,“这些都得找个地方烧了。”
“烧了?”负责人简直不可置信,跟过来的其他人也目露吃惊。
东西可都是他们花钱买的,又辛辛苦苦种上,就这么烧了,那得损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