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都是做家长的,也能理解她不放心孩子,于是最后敲定?,严继刚就这么跳过一年?级,成了小学二年?级的学生。

之前二年?级已经返校领过书本,袁老师干脆亲自带着姐弟俩跑了趟后勤,去领严继刚那一套。

人走后,柳老师实在?没忍住拧了自家儿子一把,“你看?看?人家,自学都学到三年?级了,你再?看?看?你!”

严雪和严继刚还没走远,就听身后“嗷”一声有人哭了,“他学到几年?级关我啥事儿?”

这个老师脾气?真的好大,严继刚小肩膀抖了抖,赶忙往严雪那里?又靠了靠。

袁老师看?到了,带着歉意解释道:“我们有个老师要退休了,柳老师今年?刚转教师岗,可能没太有经验。”

严雪就说怎么没听刘卫斌提起过这位柳老师。

“你们有没有认识的孩子在?班上?没有我找一个带他。”袁老师又说。

这显然是好意,有人带着,严继刚会更容易融入到陌生的集体?里?。

严雪先谢过对方,才道:“我一个朋友的弟弟开学也读二年?级,叫刘卫斌。”

袁老师显然熟悉自己班上每一个孩子,点点头,“那我安排刘卫斌跟他做同桌。”

这年?代书不多,本子也不大,都是32开的,回去的路上严继刚没有要严雪拿,始终自己捧着。

进门他就去找二老太太,“奶奶!”把书和本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并不识字,“这是名?报上了?”

“嗯。”严继刚跟袁老师相?处得还算愉快,点了点头。

点完又伸出两根手指给二老太太看?,“二、二年?级。”

“二年?级?”老太太诧异地望望严雪,见严雪点头,把严继刚搂在?了怀里?,“咱们继刚可真厉害,一上就是二年?级。”

下午祁放回来,严雪也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听得男人点点头,“不错。”

祁放这种内敛又话少?的人,能说句不错就已经很不错了,严继刚嘴角又抿出一个笑容。

得到了家里?人的一致鼓励,班主任老师又是个和蔼的,他对上学显然没那么怕了。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跳过级?”严雪好奇问祁放。

能十四岁就考大学,要么跳级,要么就是上学特别早。

祁放刚放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闻言撩起桃花眼看?看?她,“想知道?”

严雪突然就不是那么想了,果然即使她没说话,男人出去洗手的时候路过她,还是说了句:“晚上告诉你。”

她才不接茬,反而笑着问:“你这是卖了多少?钱?买这么多东西。”

祁放的确买了不少?东西,光成衣就给每人都买了好几件,严雪都怀疑他是不是把百货里?能穿的都买回来了。

除了衣服还有鞋,一人一双厚底的球鞋,还给二老太太买了副老花镜。

这年?代老花镜还没有配的,都是随便去商店买一个,度数肯定?不准,但?也比啥都没有强。老太太眼睛之前就开始花了,每次做针线活都要对着太阳穿半天针,只是一直没在?镇上买到。

这回二老太太也开始心疼了,“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

“没多少?。”祁放只将剩下的钱交给严雪,“三棵五品叶、五棵四品叶,一共卖了768。”

值钱的还是那三棵五品叶,至于那棵二甲子,两口子留着自家过年?炖鸡用了。

一听说有七百多,饶是二老太太经历过不少?事,都忍不住吸口气?,“值这么多钱呢?”

严继刚回来,只跟她说他们挖到了多么多么大的棒槌,她也没打开参包看?,还以为小孙子是夸大。

严继刚更是张大了嘴巴,“七、七百多?应该多、多在?山上待几天。”

后面这句简直让严雪哭笑不得,“你就这么贪心啊?”

严继刚抱紧了姐夫给自己买的玻璃弹珠,只是笑,笑完又压压姐姐拿钱的手,“快收、收起来。”生怕被人知道似的。

这小子绝对是个闷声发大财的,严雪也没点,先拿回了屋里?,省得二老太太知道祁放买东西花了多少?钱。

人还没出门,二老太太又想起什么,问祁放,“这么多钱,没被谁盯上吧?”

老太太是兵荒马乱年?代过来的人,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

那时候谁家有条新被子都不敢盖,生怕叫胡子抢了,大姑娘小媳妇更是不敢出门。

严雪也想起上次那事,回头问祁放:“上次那几个人还在?吗?”

“没看?到。”祁放说了句,见家里?老小都关心地望着自己,又补充,“也没有其他人跟。”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报案起了作用,但?没遇上什么危险终归是好事,一家人全都放了心。

祁放说话算话,没两天就把给严继刚的小汽车做出来了。

才不到巴掌大的一个铁皮小汽车,造型十分简单,车门却是能打开的,轮子上也套了圈从轮胎上剪下来的橡胶。

严继刚“嘟嘟嘟”用手推着,开心得不得了,还拿去在?两只小狗面前逗着玩。

也因?为东西都收了,真正去上学那天他并没有太多抵触情绪。

一大早二老太太给他穿上祁放从县里?买回来的新衣服,他自己背着书包,跟着严雪去了学校。

袁老师还是一样?和气?,先跟严继刚说了几句别紧张,一会儿说话时可以慢点说,才带着人去教室,给班里?介绍新成员。

刘卫斌本来正在?跟后座的同学讲小话,听到动?静转过头,当时嘴巴就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