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凌乱的呼吸,和男人微哑的嗓音,“继刚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严继刚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好像全家?就只有祁放最关心。

毕竟谁能想到他俩都结婚快半年了还没圆房啊?

而且这年代?房子?小,房间少,都是一大?家?子?睡在?一个?炕上,也没见耽误了孩子?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于是第?二天起床,严继刚总觉得自家?姐夫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

说不喜欢吧?

不可能,他姐夫对他多好啊,让姐姐接他过来,还给他做小手/木仓。

可要说喜欢吧,姐夫那?双挺漂亮的眼睛又太深了点,静静望过来的时候,让人怪看不懂的。

早上吃完饭,姐夫终于没忍住说了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没想到姐夫一直看着他,是想问这个?,严继刚一愣,随即非常懂事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

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姐夫看了他这个?懂事的小朋友一会儿,“这个?可以有。”

果然姐夫还是喜欢他的,严继刚努力?想了一会儿,“这、这个?真没、没、没有。”

那?么多年后的梗,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接上的,严雪在?旁边听着,实?在?没忍住笑了。

见男人还想追问,她掐了把男人的腰,“你?别欺负我弟弟啊。”

根本没掐动,反而被男人捉住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才淡声放开,“我没有。”

没有还试图再次利诱他们家?继刚,给他这个?想要上路的预备司机腾地方??

严雪才不信,但他们家?单纯又懂事的严继刚小朋友显然信了。

严继刚小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夫的良苦用心、百般筹谋、居心叵测,还努力?帮他证明,“姐、姐夫没有,他对、对我可、可好了!”

怕严雪不信,还拿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努力?发?射着:“快信吧快信吧,不信你?看我认真的小眼神儿!”

看得严雪哭笑不得,又拿眼睛横了眼祁放,“你?还赶不上个?孩子?懂事。”

祁放不置可否,抬手摸了摸自家?小舅子?的脑袋,“以后有什么想要的,跟姐夫说。”

严继刚用力?点头,等他走了,又跑去?偷偷拉严雪,强调,“姐、姐夫真没、没欺、欺负我。”

“知道了,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严雪捏捏他脸颊,又忍不住感叹,“你?什么时候说话能像说梦话一样流利就好了。”

说得严继刚小脸发?红,赶忙也跟出去?帮着干活了。

祁放已经决定好了要转小修厂,油锯手培训名额那?件事自然不再着急,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但他们不急,有人替他们急,刘卫国也不知道是从哪听说的,顶着大?太阳就跑了过来,“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

“真的。”祁放倒也不隐瞒,就是手也没停,手摇钻继续给段木打着孔。

刘卫国一看他那?八风不动的样子?就替他急得慌,“那?你?就这么算了?这谁啊咋这么缺德?”

见他还是没太大?反应,又压低声音,“新名单场里?不是还没往上报吗?要不你?找找人?实?在?不行,我家?还有棵老参。”

这是真哥们儿才会说的话,毕竟好参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刘家?有好东西谁都能猜到,但谁也都知道人家?之所以不卖,就是不差这个?钱,准备留着有点什么事用。

祁放很认真地看了刘卫国一眼,“谢了,不过还用不上。”

刘卫国一听,“你?已经有主意了?”

还没办成的事,祁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问:“你?那?婚准备什么时候结?”

之前因为要第?二轮幼林培育,婚期又还没定,刘家?就没急着盖房子?,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劫。

不然不管是还没住人的新房子?被水淹了,还是盖到一半被水淹了,都够让人闹心的。

听祁放问,刘卫国笑了笑,“还不知道呢,我妈准备等家?里?彻底收拾出来,去?她家?问问。”

“定好了告诉我跟严雪。”

“那?肯定的,说好了让孩子?认严雪当?干妈。”

刘卫国这人记性还挺好,当?初在?山上时随口一说,竟然记到了现在?。

就是没注意到他说孩子?时,祁放明显看了他一眼。

他还帮祁放把钻好的段木搬了,“你?们这是弄啥呢?”又朝祁放挤挤眼睛,“你?不跟我说今年就有两年抱仨吗?咋样?我这个?叔叔当?上了没有?”

“你?着急?”祁放静静又看了他一眼。

“这不你?说的今年就有吗?今年都过去?一半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要是愿意叫,我现在?就能有。”

祁放一句话,先是把刘卫国说得愣了下,继而差点跳起来,“我去?!祁放你?占我便宜!”

一口气又钻了不少根段木给严雪他们用,祁放才进屋洗了洗手,往小修厂去?。

进门就看到里?面正?忙着,才发?过一场大?水,拖拉机还好说,其他机器没法挪走,全泡了水。这几天水退了,机器也得开始修了,全林场就指着这一个?小修厂,忙得徐文利简直脚打后脑勺。

见到祁放,徐文利还当?他又是来借机床的,“机器可能用不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他这两天都在?忙着修发?电机和场部一些设备了,小修厂这边还没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