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明羡嘤咛一声，然后，饶有兴致地上下颠了颠头，然后蝴蝶结彻底松了。

她笑得愉悦，伸手从背后扯出了奶白色的蝴蝶结状发带，塞到了沈祈手心里。

第18章 不适合

“那你给我扎吧。”明羡眉眼弯弯，满是恶趣味的笑。

沈祈握住手里若软的丝带，滑润的似乎一不留神就会从指缝中滑走。

他看向笑得愉悦的少女，眉头微皱：“我不会。”

“那就散着算了。”明羡无所谓地耸肩，轻轻一吹弄走了挂在鼻尖的一缕发丝。

沈祈垂眸看看手中精致的发带，又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少女，半晌：“你找个地方坐下，这样会扯到你。”

“好。”

眼角眉梢扬起愉悦的笑，明羡拉了一把椅子坐好，沈祈一只手拿着那根发带，另一只手在少女浓密的发丝周围逡巡，踌躇许久，才找好切入的角度。

将散落到前面的发丝收拢，沈祈试探着一点一点把明羡的头发约成一束，照着他昨天晚上的记忆，慢慢将头发往上拢。将中间的毛躁履顺平整，他尝试用另一只手开始系发带，将一角穿过下方，他抬头去理另一头，然后，原本束紧的头发顺着滑软的发带一下散开了去。

明羡对此很有耐心，她还安慰道：“没事，你慢慢来，我不着急。”

沈祈站在她身后，眸色晦暗。

然后，默默再次拿起了发带。

他悟性不错，失败几次很快扎起了一个马尾，很是像模像样。

摸摸头上的蝴蝶结，明羡唇角轻扬起，站起身：“谢谢上将。”

忽然，她双手交握抱住沈祈纤长的脖颈，将他折下身来：“你要我与你去进行匹配吗？”

她这么作他都能忍受，绝壁是有所图谋，而思来想去，无非就是之前在希望之域上她能进入他精神海的事情了。

十年觉醒，十年暴动，这种痛苦谁能忍受，如今他找到了希望，自然不想放过。

可是，她不想去做匹配呢。

游戏里设定，觉醒者与匹配者如同连体婴一般存在，二人绝不可能分隔两地，甚至越是强大的觉醒者越是占有欲严重，如果她与沈祈去进行匹配，以后一辈子都要困在他身边。

B190星，便是天方夜谭。

明羡唇角含笑，如三月春风，眼中却无波无澜，寒如凛冬。

沈祈顺她的力道俯身，直直地迎上寒意四溅的目光，静默几秒，毫不推诿地给出了答案。

“是。”

他就是想要明羡与他去匹配，这是从希望之域上那间禁闭室时，便确定的目的。

“可是我不想。”明羡淡淡的话说出，语调里参杂着不轻不重的厌倦，她告诉沈祈：“如果需要我定期为你疏导精神海，可以，但是，匹配，不行。”

沈祈垂眸看着人，日光落在他纤长睫毛上于眼下落出一片阴影，晦暗不已。

空气凝滞了良久，他唇间泄出了一丝的轻笑，眼眸中却冰寒一片，骇的明羡几乎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

和B190星那一晚不同的危险，却是同样的窒息。

“上将...”明羡尾音发颤。

“呵，明羡。”沈祈叫了她名字，他声音冰冷的像是尖刀一般锋利，“我从18岁就执掌第九军，战场上的畸变体想杀了我，战场下的各路东西也想杀了我。十年，他们那些人期盼十年我的死，却在几天在被你亲手打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腿朝明羡逼近，他进一步，明羡便后退一步，直到一把椅子阻断了路。

沈祈俯身侧头将唇靠在了明羡瓷白的耳侧：“你与我早就绑在了一起，无名无份，正方便那些人制造意外。”

他说完这句就离开，后撤一步给了明羡宽阔的领地。

明羡怔松地在原地站着，眼神震惊，渐渐她眉梢间生起了淡淡的恼怒：“你好烦。”

她抬起头，冲沈祈结结实实地再重复了一遍：“你真的好烦。”

沈祈眉头一跳：“？”

“你凭什么威胁我，有什么资格威胁我！”明羡低声吼沈祈，她垂着头，整个背都佝偻了起来，实在是颓靡极了，她抬眸冷嘲道：“你只是因为本能想要求生，因为觉醒者的本能想要占有，但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

空气变得凝滞。

“怎么哭了。”沈祈走上前，缓缓俯身，单膝跪在了蹲做一团的明羡面前。他想伸手擦擦眼泪，却被明羡恶狠狠地打掉，圆圆的杏眼湿漉漉地瞪着他，可怜极了。

蹲在地上的明羡，觉得无语，这npc的设定真是操蛋，吵架炒凶了还会容易泪失禁，可天晓得，她本人并不想哭。

“明羡，我不否认有本能的关系。”沈祈静默一瞬，他同样蹲下，抬手抚了抚少女柔软的发，然而语调依然冰冷：“但是，我还不能死，在军部培养的那个S级成熟之前，我不能死。北部大防线一共有三只四级畸变体，我死了，再没有人能抵挡住。”

赫拉尔的人太久太久没有去过北境了，他们不知道哪里究竟是怎么的状况，不知道哪里的伤亡率有多高。从始至终，他们都只看到了第九军战无不胜，看到了沈祈赫赫军功。

他们希望沈祈死，如此便能瓜分那所向披靡的第九军，而明羡，这个挡路的意外，自然必须铲除。

“所以，你必须同我进行匹配检测。”沈祈停顿一顿，似是妥协：“当然，如果你不想随我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留下一只小队守着你，保证你的安全。”

“你活着，便足够。”

沈祈…退了一步，他放弃让明羡随他离开，只要完成匹配便可。

明羡依然啜泣着，哭的有些一抽一抽的止不住。

沈祈将她抱起来，放到凳子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但态度强硬绝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