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二人沉默了一路。

方序南停好车,解开安全带,隔着中控猛然扯安漾入怀。他力道很大,带了不容拒绝的霸道,舌径直撬开她贝齿,狠狠扫荡。

安漾斜扭身子,后脖颈被人牢牢箍着无法动弹。她来不及换气,频频后仰闪躲,不料对方乘胜追击,吻得更深。

“躲什么?”方序南一手调节座椅空出足够大的空间,一手搂住安漾的腰,“坐我腿上。”

“别胡闹!”

方序南充耳不闻,前倾身子埋首在她胸前,毫无章法地亲吻、揉捏。

安漾吃痛,尝试推开无果,厉声怒斥:“你住手!”

方序南被吼оазис住,赫然停止动作。他唇还贴着她胸口,鼻尖蹭到她锁骨,内心滋生出难以压制的怨怼和嫉妒。他俯到人耳畔,终问出如鲠在喉的那句话:“安漾,你的第一次...是跟闻逸尘吗?”

这句话裹挟着深深叹息,拂散了安漾最后一丝顾虑。

车来来往往,月影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第五十一章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新年第一个月。 萧遥提前辞职,生活多姿多彩:打卡艺术家新展、去隔壁省市泡温泉。每晚准时组满九宫格冒泡:香槟、米其林餐厅,昏黄暧昧的双人合影。结果手误忘记分组,刚发完两分钟又慌忙删除,紧张地私信安漾:【要死了!我忘记屏蔽两边爸妈了!】 安漾继续扎根工地当牛马,工作劲头伴随着跨年夜的烟花消散在风中,迟迟不归。她依然适应不了工地宿舍的硬板床,此刻正辗转反侧,无语地回复:【能瞒到什么时候?】 对方反问:【你呢?计划瞒多久?】 安漾自知理亏,忙咽下耳熟能详的大道理。是啊,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局者总有层出不穷的顾虑。那晚她和方序南商量好了,等过完年再跟长辈们实话实说吧。 萧遥岂会善罢甘休:【还有半个月过年,你俩继续扮恩爱小情侣?】 【演不了一点。】安漾演技不精,【到时候就说工作忙。你呢?怎么办?】 萧遥:【好办啊,宋决那会都到洛杉矶了。我顶多视频问候。】 关系一旦牵扯上家长,便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繁琐。 交流完「瞒天过海」的心得,安漾阖上眼皮,酝酿睡意。施工照明灯光穿透百叶窗缝隙,亮堂了里屋,刺眼得很。安漾没摸到眼罩,改用被子蒙脸,回想起萧遥刚喋喋不休的那个问题。 分手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眼睁睁瞧着那栋建筑地基塌陷,架构歪斜,逐渐有濒危风险。依然抱着能补则补的心态,尽力修缮。最后意识到危房宜拆不宜补,得狠心铲平才有生机。 那晚她和方序南坐在车里交谈了很久,足以堪称相处以来最为深刻的一次心灵剖析。 “分手”二字砸到方序南头顶,哐当震碎了魔障。 他当时手搭窗沿,和倒车镜里的自己对视,迟迟没发声。他亦说不清关系从哪个节点拐进死角,只晓得渐渐的,从中获得的疲乏盖过了愉悦。 他每天都很心累,抑制不住地猜测:安漾和闻逸尘工作时会聊什么?是因为意见分歧加深隔阂,还是找到久违的默契旧情复燃? 说到这,他抬手打断安漾的启唇,“是我不对,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黑漆漆的车库,感应灯因响动接…

新年第一个月。

萧遥提前辞职,生活多姿多彩:打卡艺术家新展、去隔壁省市泡温泉。每晚准时组满九宫格冒泡:香槟、米其林餐厅,昏黄暧昧的双人合影。结果手误忘记分组,刚发完两分钟又慌忙删除,紧张地私信安漾:【要死了!我忘记屏蔽两边爸妈了!】

安漾继续扎根工地当牛马,工作劲头伴随着跨年夜的烟花消散在风中,迟迟不归。她依然适应不了工地宿舍的硬板床,此刻正辗转反侧,无语地回复:【能瞒到什么时候?】

对方反问:【你呢?计划瞒多久?】

安漾自知理亏,忙咽下耳熟能详的大道理。是啊,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局者总有层出不穷的顾虑。那晚她和方序南商量好了,等过完年再跟长辈们实话实说吧。

萧遥岂会善罢甘休:【还有半个月过年,你俩继续扮恩爱小情侣?】

【演不了一点。】安漾演技不精,【到时候就说工作忙。你呢?怎么办?】

萧遥:【好办啊,宋决那会都到洛杉矶了。我顶多视频问候。】

关系一旦牵扯上家长,便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繁琐。

交流完「瞒天过海」的心得,安漾阖上眼皮,酝酿睡意。施工照明灯光穿透百叶窗缝隙,亮堂了里屋,刺眼得很。安漾没摸到眼罩,改用被子蒙脸,回想起萧遥刚喋喋不休的那个问题。

分手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眼睁睁瞧着那栋建筑地基塌陷,架构歪斜,逐渐有濒危风险。依然抱着能补则补的心态,尽力修缮。最后意识到危房宜拆不宜补,得狠心铲平才有生机。

那晚她和方序南坐在车里交谈了很久,足以堪称相处以来最为深刻的一次心灵剖析。

“分手”二字砸到方序南头顶,哐当震碎了魔障。

他当时手搭窗沿,和倒车镜里的自己对视,迟迟没发声。他亦说不清关系从哪个节点拐进死角,只晓得渐渐的,从中获得的疲乏盖过了愉悦。

他每天都很心累,抑制不住地猜测:安漾和闻逸尘工作时会聊什么?是因为意见分歧加深隔阂,还是找到久违的默契旧情复燃?

说到这,他抬手打断安漾的启唇,“是我不对,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黑漆漆的车库,感应灯因响动接二连三点亮,光线由远及近,又在几米外戛然而止。

安漾转头望向窗外,百感交集。两个人相处难免会有矛盾,有些人化分歧为粘稠剂,而她和方序南不经意在某个分岔路口错身,渐行渐远。

对方坦言相告:“欲念真的很难控制。一开始只想好好照顾你,不知为什么开始琢磨有的没的。神经病一样,忍不住胡思乱想。”他语速很慢,眯眼定焦到一只躲躲藏藏的狸花猫,“喏,当时我说捡 TA 回家养。你说我俩忙起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一只猫?”

他在暗影中嗤笑:“的确,别说猫了。我连这段关系都照顾不好。”

“记得很久之前,你说羡慕我爸妈的相处模式,所以我一度以为你渴望的是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后来发现不对。”方序南苦笑,“我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你。”

“方序南,我俩问题的根源不在这。”

“在这。”方序南拍拍胸口,大拇指掐着食指比划一小段距离:“说到底,差了这么一丢丢爱。”

安漾不停拽着指尖倒刺,赞同地点头。「爱」听上去很矫情,实则是关系里的承重构件,哪怕缺了丁点都不行。多讽刺,学建筑多年,她竟傻到忽视了承重的重要性。

睡觉吧,不想了。

初冬清晨,万物复苏得晚。天刚蒙蒙亮,工地作业声络绎不绝。

安漾顶着双熊猫眼,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马存远打了照面。对方不留情面地揶揄几句,随即奉上关心:家里的事都忙完了?一切可还好?

安漾此刻只关心那截明代古城墙,问东问西。着急修墙的师傅为何迟迟没到位,担心那一车碎砖千万别又被不懂行的人处理了。

“不至于。”马工笑她的焦虑症思维,“我打点好了,纪工看着的。”

“哦。那就行。”有总包出马,下面的分包队伍不敢轻举妄动,安漾对纪工的震慑力有信心。毕竟人叱咤工地多年,说一不二,不撂挑子时还是挺给力的。

“这会又夸人好了。”

“人无完人。”安漾垂眉耷眼,没什么精气神。

“你现在忙得过来吗?”

“什么?”

马工觑着她的脸色,“我昨天跟 WLD 那边开会,听上去工作量不小。如果你...”

安漾径直打断:“是你的意思还是 WLD 的意思?”

马工眉心微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