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男人的那点花花肠子我一清二楚。内因不可怕,两个人好好谈谈,抱着建设性心态,肯定能找到方案消化解决。外因才是让人始料不及的重磅一击!”
“你到底怎么了?”安漾眼瞧方序南越来越激动,“你以前不会关注别人的私事。”
对方阴沉着脸,深呼吸两秒,“没什么,偏头痛犯了。”
转向灯咔哒,终止了没头没脑的争论。
安漾现下总算回过味来,品出指桑骂槐的画外音,突然倍感失望。芥蒂横在二人之间,早划出一道深邃不见底的深渊,推得彼此渐行渐远。
二人不约而同,悠悠叹了口长气。气息相抵,轻飘飘消减了倾诉欲。
安漾心生疲惫,只觉看得见的未来立满无数个路障,皆和前尘往事有关。这段时间,她不断被迫面对、跨越,三番五次体验到百口莫辩的无奈。究竟该如何自证表忠诚?以后又会面对多少类似的借题发挥?最最可笑的是,她被动到无法揭穿对方的话术,讨要说法,以免被人反将一军。
这婚...还有结的必要吗?这条路还有必要硬着头皮往下走么?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安全带提示音尖锐刺耳。
安漾骤然回神,率先提着帆布包下车,一进屋便钻进了书房。方序南知晓她在闹脾气,冷战一个多小时后敲敲房门口,“睡觉?”
“你先睡。”
方序南忽视她的冷脸,“好,别弄太晚。明早送你回工地?我正好要带总部来的高层视察。”
安漾直盯电脑屏幕,翻了会邮件,瞬间切换到工作状态:“明天马工会去工地,有事你跟他联系。我得去 WLD,那边活比较急。”
“行。晚安。”
房间门重重关上。
安漾将长发盘成一个松散的发髻,聚精会神整理第二日的待办事项,靠工作暂时压下脑中频频冒出的念头。
千万不要在夜晚闹情绪的时候做决定,她在心中默念着,冷静,再冷静一点。
三天病假换来堆积如山的工作,群里的岁月静好原来不过是粉饰太平。
HLT 酒店湖畔旁有一截明代古城墙,设计之初便和业主商量好会完整保留,作为一处历史遗迹景致。不料近日连降大雨,石块松动,坍塌了一部分。
工人们不了解其中门道,更不懂历史文物的珍贵,没好好保存所有落下来的砖块。好在马工及时赶到,花两天时间从小铲车里亲手挑拣出碎砖,基本拼凑得差不多了。之后还得找专业人员,尽力修葺成原样。
而芙蓉村那边,团队根据前两次座谈会收集到的信息,率先做出了几处公共空间的设计图。包括芙蓉水池、村落内的采荫纳凉地、休憩亭等。
这些地方多是户外,没有需要测绘和评级的实体建筑,多半只用结合村民们建议添砖加瓦。因此设计上的灵活度和空间较大,也方便业主和团队加深了解和磨合。
近两日,村民们陆陆续续提供了反馈。和其他业主相比,村民们偏老龄化,思想守旧,且家家有不同的迷信点。他们不喜抽象难懂的文艺范,无比看重建筑的实际功用性和朝向,不允许屋头挡日光、地基阻水源,更不能破坏风水。
总而言之,忌讳多、约束繁杂。
目前最先收到确定反馈的是村后木桥上的路灯。
负责此处的设计师突发奇想,结合村民们的信仰以及往日祭拜习惯,并融入传统和现代艺术风格,专门设计了几款图腾造型。可惜老人们欣赏不来,一致认为那几个铁皮马脸看着骇人,小孩们见到肯定吓得哇哇哭。
李村长更是气急败坏,几通电话径直找到闻逸尘那,三令五申不要搞花里胡哨的设计,更别弄些牛鬼蛇神的雕塑,放村子里吓人。
闻逸尘一听,决定临时召集大家开会,稍作修正事先商定的设计理念。再来场头脑风暴,看看业主们可能还会在意哪些问题,方便日后规避。他在邮件里详细列出与会人员,并在安漾名字旁打括号标注:视频参加。
安漾点击回复,抄送给组里所有人:【闻工,明早的会议,我会准时去会议室参加。】
闻逸尘秒回:【收到。】
作者的话
歪柒柒
作者
05-25
进度条拉满99%。请大家多多评论好嘛?好的!
??第四十四章 故意埋汰我呢?
清晨六点,天还黑着。 安漾前晚忙到近两点,直接在次卧睡了一夜。可惜空调制暖一般,被褥还是适合秋天的薄厚度,安漾头重脚轻地醒来,算算日子,赶忙冲去厨房泡了杯维c。 “不舒服?”方序南恰好提外卖进屋,“不行再请一天假。” 安漾一口气干完整杯,心理作用率先奇效,瞬间精神焕发:“没事,预防而已。” “昨晚怎么没回房间睡?” “太晚了,怕打扰你。” “哦。” 方序南目光扫过她眼底,终咽下了关心,没必要白费口舌,反正说了人家也不会听。 安漾还为他在车上的那番言论耿耿于怀,几次三番想质问。算了,实在没精力吵架。 二人面面相觑,同步觉出一丝尴尬。 “吃早饭吧。”方序南用力扯开外卖封口,一一取出:“小馄饨,锅贴,软蛋饼,豆浆和茶叶蛋。” “这么多。” “你忙起来顾不上吃饭,最起码早餐多吃点。” “哦。” “待会送你去WLD?” “不用了,我坐地铁。” “行。” 一时间,耳边只剩喝汤和咀嚼音,混杂手机震动声。期间好几次,安漾袖口上滑,手臂内侧贴到大理石餐桌桌沿,冰得人慌忙挪开。 腹部痛感明显,加上睡眠不足,安漾食欲不太好。她每吃两口便歇一会,吞了五个小馄饨后起身:“我得出门了。” 方序南没抬头,“好。下班回来吗?” “看结束时间,早的话我直接去工地。” “短信联系。” “嗯。” 咨询师那日言论的含金量还在不断上升。 安漾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往她脑袋里植入了一颗种子。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土发芽,根茎攀上神经末梢,悄无声息扭转着固有观念。 意识深处宛如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从前安漾刻意追求的相处模式,竟成为此刻迫切想要逃离的原因。不管是二人相顾无言的沉默,还是无法渗入内心的对谈,抑或为了规避争吵的疏离,每分每秒都在压缩周遭氧气,令人窒息。 还能撑多久? 报站声刺耳,戳破了脑海内不断循环的自问。 安漾有些胸闷,提前两站钻到左侧门附近,靠这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压住无所适从的焦虑。 出站、等绿灯、小跑…
清晨六点,天还黑着。
安漾前晚忙到近两点,直接在次卧睡了一夜。可惜空调制暖一般,被褥还是适合秋天的薄厚度,安漾头重脚轻地醒来,算算日子,赶忙冲去厨房泡了杯维 c。
“不舒服?”方序南恰好提外卖进屋,“不行再请一天假。”
安漾一口气干完整杯,心理作用率先奇效,瞬间精神焕发:“没事,预防而已。”
“昨晚怎么没回房间睡?”
“太晚了,怕打扰你。”
“哦。”
方序南目光扫过她眼底,终咽下了关心,没必要白费口舌,反正说了人家也不会听。
安漾还为他在车上的那番言论耿耿于怀,几次三番想质问。算了,实在没精力吵架。
二人面面相觑,同步觉出一丝尴尬。
“吃早饭吧。”方序南用力扯开外卖封口,一一取出:“小馄饨,锅贴,软蛋饼,豆浆和茶叶蛋。”
“这么多。”
“你忙起来顾不上吃饭,最起码早餐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