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叮。

闻逸尘发来视频会议链接,【我俩直接线上过一遍,节省时间。】

??第二十三章 我是她哥

一刻钟后,安漾准时拨入会议。 闻逸尘身处明亮宽敞的会议室,窗外是独属申城的繁华。静候数秒后,屈指敲敲摄像头:“人呢?” 安漾没理会,直接分享屏幕。光标停在第一行,闪得她硬是没法挤出探讨公事的语调。 火辣辣的痛感具象成五个指印,密密麻麻啃噬着细嫩肌肤,红肿了一大片。当众被扇耳光、撕扯、辱骂,这些都是安漾未曾经历过的暴力,哪怕只是无辜受牵连,依然足以摧残她的自尊和体面。 “我不太清楚设计院的规定,但在我们WLD,线上会议时必须开摄像头,这是常识,也是对同事的基本尊重。”闻逸尘字正腔圆,顺手调高了座椅高度,直瞪默认头像干耗着。 时间滴滴答,安漾终无奈地照办。 “让我看你双下巴?” 安漾烦闷地“啧”一声,蹭地掰正屏幕,“开始吧。” 咸涩的泪水被迫倒流,沙哑了音色,堵住了鼻孔。安漾每吐出几个字,就不得不停顿一两秒,重新调整呼吸。她压根没看镜头,说话吞吞吐吐,口误频发,完全不符合一贯的工作状态。 “出什么事了?”闻逸尘径直打断。注视穿过镜头,分毫不差地扫过她面庞,脸色也跟着阴沉。 “没事。” “脸怎么肿了?”闻逸尘指着自己面上相同的位置,冷语反问:“这儿也流血了,不知道吗?” 安漾听闻用指腹轻轻刮噌,瞥见风干的血渍,“哦,指甲不小心划的吧。” “摔了?” “没。” “那就是挨打了?” “没有。” “说实话。” “你今天废话这么多?”安漾昂起头,不耐烦地回怼,“不是要开会吗?” 闻逸尘双手交握,眉紧紧拧成团,“真挨打了?谁打的你?施工队?项目部?工人?”见对面的人无动于衷,用力叩叩桌面,一字一顿:“说、话。” 接二连三的追问泵得眼泪直往上涌,与其同时,也彻底搅乱了安漾苦苦维系的若无其事。 “是!挨打了。现在可以开会了吗?!”安漾再也控制不好语气,讨厌这人专挑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出现。她眼眶噙着泪,一眨不眨地瞪着,趁热泪滑落前赶忙撇过头,快速擦拭。 “谁打的?” “还开会吗?” “谁打的?”…

一刻钟后,安漾准时拨入会议。

闻逸尘身处明亮宽敞的会议室,窗外是独属申城的繁华。静候数秒后,屈指敲敲摄像头:“人呢?”

安漾没理会,直接分享屏幕。光标停在第一行,闪得她硬是没法挤出探讨公事的语调。

火辣辣的痛感具象成五个指印,密密麻麻啃噬着细嫩肌肤,红肿了一大片。当众被扇耳光、撕扯、辱骂,这些都是安漾未曾经历过的暴力,哪怕只是无辜受牵连,依然足以摧残她的自尊和体面。

“我不太清楚设计院的规定,但在我们 WLD,线上会议时必须开摄像头,这是常识,也是对同事的基本尊重。”闻逸尘字正腔圆,顺手调高了座椅高度,直瞪默认头像干耗着。

时间滴滴答,安漾终无奈地照办。

“让我看你双下巴?”

安漾烦闷地“啧”一声,蹭地掰正屏幕,“开始吧。”

咸涩的泪水被迫倒流,沙哑了音色,堵住了鼻孔。安漾每吐出几个字,就不得不停顿一两秒,重新调整呼吸。她压根没看镜头,说话吞吞吐吐,口误频发,完全不符合一贯的工作状态。

“出什么事了?”闻逸尘径直打断。注视穿过镜头,分毫不差地扫过她面庞,脸色也跟着阴沉。

“没事。”

“脸怎么肿了?”闻逸尘指着自己面上相同的位置,冷语反问:“这儿也流血了,不知道吗?”

安漾听闻用指腹轻轻刮噌,瞥见风干的血渍,“哦,指甲不小心划的吧。”

“摔了?”

“没。”

“那就是挨打了?”

“没有。”

“说实话。”

“你今天废话这么多?”安漾昂起头,不耐烦地回怼,“不是要开会吗?”

闻逸尘双手交握,眉紧紧拧成团,“真挨打了?谁打的你?施工队?项目部?工人?”见对面的人无动于衷,用力叩叩桌面,一字一顿:“说、话。”

接二连三的追问泵得眼泪直往上涌,与其同时,也彻底搅乱了安漾苦苦维系的若无其事。

“是!挨打了。现在可以开会了吗?!”安漾再也控制不好语气,讨厌这人专挑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出现。她眼眶噙着泪,一眨不眨地瞪着,趁热泪滑落前赶忙撇过头,快速擦拭。

“谁打的?”

“还开会吗?”

“谁打的?”

“你有完没完了?”

“没完。”

“那我现在跟你没的聊。”

“你跟我好好聊过吗?!”

二人隔空对视,你一言我一语,呛得彼此愈发火冒三丈。

眼泪将愤怒和憋屈混成一瓶迷幻药剂,仅几滴,便轻而易举复制出旧时岁月的滤镜。滤镜笼罩下的两个人,全然忘记该保持的分寸和界限感。

一个不肯说,一个偏要追着问。一个怪对方不懂得尊重,一个恨她总有话不说憋在心里。一个想独处养伤,一个不依不饶誓要立即解决问题。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算是你老板,有权了解你的工作能力。”闻逸尘食指有节奏敲击着台面,使出杀手锏:“芙蓉村的现场勘测很快就要开始,WLD 这边的工作量会陡升。如果你没有能力同时应付两个项目,建议趁早退出,方便我尽快物色替补人选。

“干建筑这行,懂人情世故远比画图重要得多。如果你戴着白帽,在工地都能惨到挨工人的打,那我真的需要好好考量一下你的水平,以免败坏 WLD 的名声,拖团队后腿。”

闻逸尘灌了几口水,步步为营:“实话告诉你,芙蓉村这活不好干,有可能需要花费双倍甚至更多时间调整出让业主心满意足的设计方案。村里的老人们你也知道,接受新事物比较慢,跟他们交流更需要讲究对策。在我的团队,我不允许任何人和业主或其他项目相关人员产生肢体上的冲突。无论是打人还是被打,我都不能接受。”

闻逸尘字字铿锵,劈头盖脸往人头顶泼了盆冷水。安漾低垂脑袋,没了往日的心高气傲,任由泪珠滚滚落下。

她哭得极其克制,死咬住下嘴唇,不断狠掐手臂内侧的嫩肉,希冀靠肉体上的疼痛转移注意力。然而眼泪的阀门一旦开启,一时半会很难关闭,近段时日的辛劳、压力、委屈争先恐后往外涌,越流越多。

安漾来不及拭泪,哽咽着、啜泣着,狼狈极了。她很少会在人前如此失态,这会也顾不上许多,反正闻逸尘都见过。

她双手掩面,越哭越凶,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画面似是卡顿,对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期间只拿起手机瞥一眼,又重重地将其倒扣在桌面上。

五分钟,十分钟,或许更久些。

安漾哭累了,三言两语解释完来龙去脉。她声音很小,闷闷的,右脸颊的巴掌印在泪水浸润下愈发清晰。

闻逸尘压着性子听到最后,终脱口而出:“脑子抽了?这种脏事也管?”

以前那个走路目不斜视,一听见吵嘴打架,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安漾去哪了?那个成天责怪他好管闲事、嫌他爱出风头的安漾又去哪了?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漾又去哪了?

闻逸尘气不打一处来,“管这闲事干嘛?人家扇你一巴掌算是轻的!”

安漾撩起水蒙蒙的眼帘,赌气道:“请问闻工还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需要换人吗?我不能保证下次如果发生类似事件,不出面阻止。”

闻逸尘怒视着人,一言不发,啪地合上了电脑。